待用完饭,云追月拿出前些天做好的新衣服来,云大力比云天还要夸张,乐的跟个孩子似的,一件袍子反复瞧,上下左右翻面看,捧在手里舍不得穿。
“爹,你不试试吗?”云追月坐在坑上,手里捏着一块饭后点心,实在看不下眼。这都捧在手里欣赏了半个时辰,还没完。
云大力听了,搂着衣服往怀里一收,扭头道:“爹不能穿!”
云追月和坐在一旁的云天对看一眼,同声疑问:“为啥?”
“乖女儿,这可是你第一次给爹做衣服,爹要挂起来,就挂在床头日日一睁眼就能看到。”
云追月,“这,倒是不必。”
云大力抢话接道:“要,一定要,这是我宝贝女儿的手艺,全天下只此一件,我能不珍惜吗。”
“其实......”云追月去看旁边的弟弟。
云天被阿姐看的莫名有些压力,禁不住才道:“其实,我也有一件。”
云大力掏掏耳朵,怕是没听清,“什么?”
“其实阿姐也给我做了一件过冬的袍子,里头还塞了好多棉花,穿在身上一点不冷。”云天说完就立马闭上嘴,缩在云追月身后不动了。
云大力不干了,这回他听清楚了,“你你你,你个臭小子!老子几日没回家,你就多了件衣服!”
这样的云大力实在是与他平时大老粗的样子截然不同,云天眼睛一转突然又道:“阿姐说,以后还要给我做衣服,做好多好多,我穿都穿不完。”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臭小子,你个败家玩意儿!”云大力气的不轻,女儿是他的,凭什么给别人做衣服。
“月儿,你真的要每年给这臭小子做衣服,你手疼了咋办,爹都舍不得。”
云追月伸手掐了把躲在他身后的云天,捏着他肉乎乎的脸蛋笑道:“得了哈,别闹了。”
“爹,小天逗你玩,你还真信了。”
云大力更气,“逗老子?小兔崽子老子捶你信不信?”
“停下,爹,我还有正事要问问你。”
“哎,月儿啥事?”云大力瞪着偷偷乐的云天哼哼两声,这才坐下来。
云追月不给他喘气的机会,直截了当道:“爹,咱家还剩多少钱?”
云大力一愣,虽不知女儿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回道:“爹屋子里的那个柜子有一个抽屉,钱都在里面了。唉,我不是叫云天告诉你了吗?”
云追月从怀里取出一个钱包,干瘪瘪的,“爹是说这个吗?上次都被我花完了,没钱啦。”
“啥?”云大力不敢相信,“不是有二十八两的碎银子在里面?都没了?”
云追月谈定点头,“都没了,爹不信你看看。”
云大力忙走过去,接在手里摸了摸,空空的,啥都没剩,顿时脸都拉下来了,却又舍不得说云追月半句,只好挤出一道苦笑,“莫事莫事,花了就花了,爹还能赚。”
唉,养女儿这么花钱的吗?云大力揪住头发坐回椅子上,心里盘算着明日去哪里找点活干才行啊,不然这个年咋过。
见云大力愁的抱头坐在椅子上独自唉声叹气,云追月不禁担心起来,难道那些钱,云大力真的一分没拿?
马婆子可不能是说谎,那对她没有半点好处。除非......除非那钱飞进云家院子里的时候,又被人捡走了。
那可糟了,那她这回儿赌大了!
云追月坐不住了,起身站在云大力跟前,想了想,到底还是说出了一句话:“爹,有人告诉我,我娘没死,还每年都给咱家送钱。”
“这是真的吗?”
此话一问出,云追月便看到原本还在唉唉叫的云大力顿时没声了,他猛地抬头,眼睛里带上凶光,嘴里的话却是整句都说不清楚,“你,你说什么,什么娘,娘没死?钱,钱都给我了?她到底想干嘛!”
云追月一点没被他吓到,伸手推推他,“不是你娘,是我亲娘,我娘私下交代县里西巷的马婆子每年准时给咱院里扔钱,去年我生辰还打了一只金老虎。你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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