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么大一个月亮完全融化成空间中的概率是需要很长很长时间的,不过问题的实质是:要是不观察月亮,它就从确定的状态变成无数不确定的叠加。
不观察它时,一个确定的,客观的月亮是不存在的。
但只要一回头,一轮明月便又高悬空中,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但其实,量子力学定律将月亮这种巨大质量的物体的波函数限制在很小的区域中,所以即使月亮弥散开去,弥散的程度也不是人眼能看出来的。
与贝克莱互相辉映的东方代表大概要算王阳明。
他在《传习录·下》中也说过一句有名的话。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如果王阳明懂量子论,他多半会说。
“你未观测此花时,此花并未实在地存在,按波函数而归于寂;你来观测此花时,则此花波函数发生坍缩,它的颜色一时变成明白的实在……”
测量即是理,测量外无理。
眼魔自然不懂▽2ψ(x,y,z) (8π2m/h2)[E-U(x,y,z)]ψ(x,y,z)=0。
不过它超级学习一下完全没有问题。
只可惜它学佐德那样“存在于”佐德的体内,反而被佐德将了一军。
眼魔挣脱出来后,再次受伤,这一次比之前更加严重。
因为佐德这一下相当于在掠夺它的存在。
“大部分时候,我们都是以真正的姿态来战斗的,但有时候,你又会使用人类的身体,我们是一样的存在。为什么你要使用碳基生物的身体呢?是因为你曾经是它们的一员?为什么需要一个并不能容纳你们的躯壳?”
眼魔疑惑的问道,或者假装疑惑的问道。
“区别大概在于我有人格,所以还需要一具人类的身体,所以不会一个概念的形式存在于宇宙中。”
有两种矛盾的东西在同时影响着佐德,一部分是身为高维存在。
那种不断进化,囊括一切的本能,让他时时刻刻有着思维回归绝对理性,无限扩展深度和广度的趋势。
另一方面。身为人类残留的那一部分东西也深刻的影响着他,人格面临消亡时的挣扎,让他保持着很多人类的行为方式和思维结构,并竭尽全力的固化下来。
佐德想要变强,却并不想跟露西一样,彻底神化,连自我都没有了。
“我的追求其实一开始就很简单,当你发现自己在盒子里的时候,想要做的,当然是跳出来。而在这之前,你要先做试验不是吗?低维生物向高维跃进的跃迁才是我研究的命题。从这方面来看,你甚至比不上人类。”
佐德看着他说,语气里没有一丝勉强。
眼魔反问道。
“为什么?”
“因为你缺少一种可能性,从宇宙大爆炸,到未来可见的末日,你必然是永恒不变的,甚至其他两个家伙也一样,庞大,但是僵化,连情感都没有,更不会产生超乎我掌控的变量。”
“所以这一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