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定邦心疼的掂着那块赤金牌子,撇着嘴,一脸嫌弃的抚了抚牌子上那个胖字。
“这字儿有点儿眼熟。”挨着潘定邦的一个监生仔细看着那个胖字。
“这字儿你要是不眼熟,那不成傻子了?一个胖字,三岁小孩也能认得,你还眼熟!”潘定邦嘴角往下扯成个八字,无比嫌弃的斜着监生。
“你们来看,这个字儿是不是眼熟?”监生没理会潘定邦,招呼旁边几个。
“我看看。”一个年青翰林上前,伸手托起那块狗牌,看着那个胖字,片刻,两只眼睛瞪大,仔细再看,呆了呆,扬声叫道:“王状元,你过来看看。这看看这字儿!”
正和李桑柔说话的状元王元歉意的冲李桑柔欠了欠身,移步过去。
李桑柔转过身,跟在了王元身后。
“你看看这个胖字,是不是,那个?”叫王元过来的年青翰林压着声音,一脸惊悸。
“还真是!”王元看了一眼,脱口惊讶了句,看着黑马问道:“这牌子,这字,这是?哪家?”
“这我可不知道,你问我们老大。”黑马已经抱起胖儿。
周围挤的人太多,胖儿乍着毛,用尽全力贴在黑马胸前,埋着头,由着一群人你摸摸我看看的,看它的赤金牌子,一动不敢动。
“这个?”王元看向李桑柔。
李桑柔笑着点头,“宫里出来的,衣服也是。”
“你们觉得这字儿写得好?我真觉得一般!”潘定邦挤上前,点着赤金牌子道。
“这是皇上的御笔!”王元猛瞪了潘定邦一眼。
“御笔怎么……御……咳!”潘定邦一阵狂咳。
李桑柔和黑马、小陆子又呆了没多大会儿,就悄悄往外走。
潘定邦急忙跟上,四个人一个挨一个溜出来,出了国子监。
王元一直悄悄瞄着李桑柔等人,看着她们悄悄的往外溜,装作没看见的时不时扫一眼。
“真是皇上的御笔?”刚才的年青翰林过来,压着声音,和王元道。
“嗯。”王元极其肯定的嗯了一声。“大当家不是说了,宫里出来的,连衣服在内,宫里出来的,你想想。”
“大当家这份圣眷!”年青翰林啧啧。
“我听伍相说过一回,皇上对大当家,是以朋友之礼相待。”王元压着声音。
“这话我也听说过,我听吏尚书说的。”年青翰林低低道。
“说起来,国子监这脸面可真大。”旁边伸头听话的一个翰林接话道:“大当家从来没应酬,这么些年,真没听说她到哪家喝过年酒,到国子监来,这是头一回吧?”
“这是文会,又不是年酒!”年青翰林纠正了一句,“大当家爱看文会,从前,大当家空闲的时候,但凡有文会,她就陪着公主,还有睿亲王府那位郡主,到文会上看热闹,听说也是看人。”
“这话是,大当家空闲那几年,我常在文会上碰到大当家。
“话说,公主这驸马,真不挑了?”又一个翰林凑过来。
“挑驸马?你连这都不知道?”挨着的翰林一脸稀奇的拍了拍问话的翰林。“公主那驸马,早就挑好了,只等天下一统,功成名就回来,就成亲了。”
“啊?功成名就,那不是世子,世子是……”问话的翰林大惊失色。
“你这满肚子想的都是什么!”答话的翰林猛拍了问话的翰林一巴掌,“是那位文先生!你可真是!怎么跟七公子一样!”
“我这嘴!”问话的翰林猛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
“哎!你们今年给大当家送拜贴没有?”旁边一个监生伸头问道。
“当然得送,这能不送么!大当家回不回礼,那是大当家的事儿,她不回,咱们不能不送,再说,大当家只收拜贴,从来没回过,任谁都没回过,连伍相在内。”
“大当家可真是,大自在!这拜贴只收不回,年酒的贴子,听说也是一摞一摞的收,大当家可是哪家都没去过!啧!大自在!”
“那可是,大当家哪是一般人!”
一群翰林和监生你一言我一语,越扯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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