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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条的伤好的很快。
等窜条好到能四下走动时,和金毛等人一起,去了大相国寺。
他要好好做一场法事,送送田鸡他们,也为了告诉田鸡,他活下来了,找到老大了,老大都知道了。
法事头一天,李桑柔过去听了半天,从大相国寺出来,坐在铺子后面,对着清亮的护城河,和巍峨高耸的皇城,慢慢喝着茶,两眼放空,什么都不想去想。
“大当家的,有位文爷,问您在不在?”铺子管事儿老左站在院子门口,小心的问了句。
李桑柔今天很不高兴,铺子里的人,都能看出来。
“哪位文爷?”李桑柔回过头,就看到了老左身后的百城,李桑柔站起来,看着百城问道:“人在哪儿呢?”
“就在铺子外。”百城忙笑着指了指外面。
“请进来说话吧。”李桑柔微笑道。
老左和百城一起应了,片刻,文诚跟着老左,穿过院子,站到那块菜地旁边,打量着四周。
他是头一回到顺风铺子后面这块地方来。
“致和说景色极佳,果然。”文诚看了一圈,笑道。
李桑柔一直打量着文诚,“坐吧,先生瘦了不少,这一趟辛苦了。”
“赶得有点儿急。”文诚坐到白木桌子旁边的竹椅子上,目光从景色,落到那块菜地上,笑起来,“世子爷说大当家的这块菜地极好,这菜都开花了。”
“嫩的时候,大常舍不得吃,说还太小,得再长长,再长长,就老了。”李桑柔倒了杯茶,推给文诚。
“大当家的那位兄弟,现在怎么样了?”文诚端正坐着,抿了口茶。
李桑柔微笑看着浑身不自在的文诚,片刻,才笑道:“好了,这会儿在大相国寺看着做法事呢。”
“这一趟,多亏了大当家的这位兄弟,昨天早上,大爷说,该给这位兄弟封赏,只是,扬州这条线,还要留着,不好声张。”文常被李桑柔不错眼的看着,看的更加不自在了。
“多谢。”李桑柔移开目光,“文先生来,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的?”
文诚暗暗舒了口气,“不全是,”文诚的话顿住,片刻,才苦笑道:“没什么事,正好路过,想着致和说大当家的这铺子后面的景色极好,过来看看。”
“你的手好了吗?世子好像不知道你伤了手。”李桑柔看着托着杯子的文诚的手。
“好了,一点小事,不必让世子爷知道。”文诚低头看着曾经鲜血淋漓的手。
“那致和呢?知道吗?”李桑柔慢吞吞问道。
“他也不必知道。”文诚垂眼看着杯子里的茶。
“唉,何必瞒成这样。”李桑柔叹了口气。
“有几个人能像大当家的这样,肆意而为。”文诚笑容苦涩。
“没有几个人像我这样自在由心,也没有几个人像你这样,把自己拘成紧紧一团。”李桑柔抿了口茶。
“我没有拘成一团!”文诚一句申辩说的极快。
“你想问什么?怎么不问?你想说什么?怎么不说?”李桑柔侧头看着文诚,笑盈盈道。
“我没……”文诚下意识想否认,说到一半,又顿住,沉默片刻,看向李桑柔,“大当家的上个月那样大张旗鼓,想做什么?”
“就是想热热闹闹的给你过个生辰。”李桑柔答的认真严肃。
“大当家的这样肆意而为,就不替别人想想?”文诚皱着眉。
“处处替别人着想,还能肆意么?处处替别人着想,不就成了你这样了?”李桑柔看着文诚,一脸笑。
“你……”文诚被李桑柔这一句话堵住,略一想,还真是无言以对。
“大当家的真是口舌如刀。”文诚苦笑叹气。
“像秦王说的那样,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十之八九,都是不如意的事了,余下的一二,总要肆意痛快些。
我无根无源,无牵无挂,有恩立刻报,有怨立刻报,不积恩怨,只求一个肆意。”李桑柔看着文诚,微笑着,慢条斯理道。
“大当家的那些兄弟呢?不是牵挂吗?”文诚沉默片刻,看着李桑柔问道。
“我对得起他们,没有亏欠他们的地方。”李桑柔语调温和。
“大当家的真是……”文诚一句话说到一半,后面却突然觉得无话可说,只叹了口气。
沉默良久,文诚看向李桑柔,“大当家的能劝劝公主吗?”
“嗯?怎么劝?”李桑柔笑看着文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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