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觉得自己一直闹不明白很多事情,就像大雪天看见城门口上已经冰冷的长空,就像雪地里躺着毁了半边容貌的月,还有就是现在。
不明白自己跟着四皇子到劳役庭是巧合还是必然。
宋初从劳役庭出来之后直接上车回世子府,马车上,宋初透过车帘去看外面形形色色的人,以前总觉得热闹,总想下去吃很多好吃的,然而今天却一丝兴趣也无。
还有就是,她又看到了狄云,从皇宫走回世子府的路,他一直坚持一个人走到现在,宋初不禁在想,这条路,狄云要走多久呢?
她又能这样浑浑噩噩的走多久呢?
当宋初叹息放下帘子的时候,狄云一抬眸正好看到她眼中片刻的悲伤,他微微一怔,恍惚间想起那天酒醒,她说,她每月的零花钱只有十两,想起,那天酒醉,她说,狄云别因为别人伤了自己。
原来被宠着长大的人,心里也一样藏着很多悲伤。
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狄云身边走过,按照既定的路线回到世子府,没有意外,也没有不该的停留。
第二天,国子监依旧打打闹闹,宋初趴在桌子上无聊的看着吴浩然和其他人争抢自己画的春宫图,嫌弃的翻着白眼。
就吴浩然画的那个破春宫图,还不如现代服装开放,搔首弄姿,各种挑逗,就是没有一点实在玩意。
啪!
楚骁给了宋初脑袋重重的一记,“想什么呢?”
宋初摸了摸圆圆的脑袋,心里可想对着楚骁竖中指了,见鬼的很,这个混蛋,一天不找她的晦气,心里就不爽是不是?
心里想是一回事,可惜宋初没那个胆子,她闷闷的说,“我是觉得吴浩然的春宫图画的太保守了。”
啪!
楚骁又给了宋初一个拳头,宋初愤怒的质问,“干嘛打我?”
楚骁挥舞着拳头说,“小小年纪不学好,该打。”
宋初惊呆了,楚骁到底是什么人啊?你可是世子,要不要那么保守?更何况14岁,性启蒙教育早就该提上日程了好不好?
楚骁将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放到宋初眼前,“怎么着?不服气?”
“不敢。”
“不敢就把瞪出来的眼珠子给小爷我收回去!”
这个该死的混蛋!宋初一边骂,一边调整自己的表情,哼!迟早有一天她要整得这个混蛋生不如死,以报今日之仇!
这时,一个小太监带着一个包袱找了过来,他走到宋初面前,跪下行礼之后将包袱双手递给宋初,“宋世子,这是我家和亲王托奴才给您带来的。”
和亲王?听见和亲王三个字,屋内打闹的人纷纷停了下来,将目光集中到宋初身上。
宋初狐疑的将包袱拆开,不就是昨天她披在那女子身上的披风吗?
小太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说,“我家王爷还有几句话让奴才转告,王爷说,围这披风的人今早投井自尽了,只有这件披风整整齐齐的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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