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公主怕宋初噎着又特地泡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过来,让宋初解渴,可谓周到的不得了,气的楚骁一肚子的怒火没处发。
小公主满意的看着楚骁有怒没处发的憋气样,拍拍手开心的走了。
楚骁恶狠狠的瞪着宋初,“这个仇我记下了,你跟我等着!”
宋初缩缩脖子,委屈的说,“欺负你的人是小公主,为什么要记在我头上,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少废话,女人的事就应该男人抗,你是男人当然记你头上。”
可是我不是男人啊!
宋初在心里怒吼,然后怯怯的问,“小公主和你的恩怨,为什么要记在我头上,你难道不是男人吗?”
“吃人嘴短,你吃了她的东西,当然记你头上!”
宋初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发觉楚骁说的居然有几分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这时,一片一片的雪花再次飘飘扬扬从雾蒙蒙的天空中落了下来,将已经打扫过的青石板小路再次染成纯白。
冷风乍起,原本的悠扬飘落也变成细细密密纷纷,宋初看着眼前的冰雪,清明的杏眸逐渐变得深沉。
其实她真的不喜欢冬天,也不喜欢下雪,因为她穿越过来的那天也是在京城,也是这样一个下雪的冬天。
而在那样的大雪纷飞,冰凉的时节里,她嗅到了最深最重的血腥味。
越是这样的季节,越适合杀人,但是,就是如此这般厚重的深雪也没能盖住残忍的血色气息。
其实她很害怕这样的下雪天,怕自己在这样冰冷的季节里习惯了冷酷,而忘记了深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一片柔软。
人不该只有铠甲,也应该有软肋,因为有了软肋,才之为人。
“你怎么了?”楚骁疑惑的看着宋初,宋初的表情太沉重了,仿佛这一场突然而来的雪惊醒了某些沉睡的痛苦记忆。
宋初赶紧低下头,伤春悲秋不适合她,好吃懒做才应该是她的性格才对。
悠扬的笛声在飘扬而来,似离人低诉,又似魂梦怀念,在此时此刻格外的惹人遐思。
楚骁嘴角弯起,微苦,这样的笛声,整个宫中只有一个人能吹的出来,这样的笛声,大抵只有心境苍凉的人才能听出其中悲伤吧?
宋初默默的低着头,不去管也不去听。
过了一会儿,吃完饭的世子皇子都回来了,宋初和楚骁立刻将驼背挺直,免得被太傅发现又加重惩罚。
太傅讲了一节课之后,宋初这边的香烧完了,她兴奋的将已经酸软的手臂放下,来到太傅面前,恭敬的双手将戒尺递上去,“谢太傅教导。”
“下不为例。”太傅捋着长长的白胡子说。
“是,学生谨记,定不再犯。”
回到座位,宋初得意的对着楚骁的背影扮鬼脸,好死不死,这个时候楚骁突然回头,两个人正好撞见,宋初整个人都吓得绷直了,她觉得这次她真的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