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踏入十月下旬,长安城的街道上有着一丝清冷。
李鸿儒换乘了马车,马车经过王福畴府邸时,李鸿儒扫了一眼府邸,这才将目光收回。
“臣王玄策携才求见陛下!”
皇城之外,李鸿儒递交了官员令牌。
他还有着特意的发声。
这让熟面的侍官有着连连点头,随即迅速跑腿了进去。
“叔叔,向皇宫递牌子有什么讲究吗?”裴守约问道。
“恭敬,不掺杂异心便可!”
李鸿儒回了一声。
新老帝王交替时,不乏官员坐大,对唐皇尊敬而对新皇少敬畏。
譬如李鸿儒就是其中的刺头,直接跑路不做搭理,待得此时才跑回来。
但李鸿儒觉得自己的表态足以解决问题。
但凡他拜访时特意提及称‘臣’,便意味着他认同新皇,没有了异心和不尊。
传话的侍官是个妙人儿,这让李鸿儒不免和裴守约提及需要与这些人打好关系。
作为传声筒,这些人并没有什么权利,但话语如何被这些人传达则是有着诸多讲究。
譬如他刚刚传达的话采用恭敬语气和平淡语气叙说是两种效果,这会让帝王产生接见和不接见的摇摆念头,甚至可能引导出恶感。
“小侄受教!”
裴守约连连点头。
待得半刻钟过去,此前拿个传话的侍官已经小跑了出来。
“王大人,皇上在太极殿等着您呢!”
“多谢朱大人照拂!”
“王大人太客气了,小的能跑腿是皇上和诸位大人给予的福气!”
……
裴守约是第一次踏入皇宫。
他注目着四处深红色的墙壁。
对大唐人而言,长安城的王宫是大唐最高权力中心,也代表着大唐的最高威严。
深重的色泽加重了这种沉重感,更是带来了心中的敬畏之感。
随着侍官穿过白玉台阶,又跨过数道长廊,裴守约只觉皇宫地形略显复杂时,只听那侍官停下了脚步。
“皇上今天的心情不错,还特意出殿有着练武!”
“多谢提醒!”
侍官止步。
伴随着他高声的传呼,又有传呼做相互的回应,李鸿儒踏步前行,重入了这处熟悉的宫殿。
宫殿的建筑面貌一切如旧,但人已经有了新的变化。
太极殿前不乏禁卫,又有新皇持剑等待,在新皇的身边,新皇后亦是有着陪伴。
李鸿儒连连踏行数步。
待得相距十米之处,他已经有着正式的行礼。
“王卿来得正好,数月不曾见王卿,朕还以为你丢下朝廷跑了”新皇笑道。
“手无利器,难守陛下安宁,臣不得不前往真武宫索剑”李鸿儒回道。
“索要到了?”新皇好奇问道。
“索要了一柄剑!”
李鸿儒轻轻抬手,腰间的大智慧剑弹出,白色的剑刃让新皇注目,又不乏禁卫纷纷拔出刀剑有着靠近,目光中纷纷警惕着拔剑的李鸿儒。
待得新皇抬手,诸多禁卫才有着齐齐的立正,抱团的注目警惕感收了回去。
很显然,在这数月中,新皇已经将皇宫上下有着肃清,将长安城皇宫的一切权利牢牢掌控在了手心之中。
“这似乎是一位菩萨的剑?”新皇问道。
“这是文殊菩萨的大智慧剑!”
李鸿儒的回应让新皇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口气有着轻轻的吁出。
“朕对你前往真武宫的索剑之旅很有兴趣,能和朕说一说吗?”
新皇注目着李鸿儒。
往昔的唐皇就是这般和李鸿儒说话,让对方讲述旅途见闻的故事。
但他在跟随学习时,又带上了一丝意见的征求。
“这是我的荣幸!”
待得李鸿儒话语中同样谦虚退让一步,新皇心中悬着的那口气总算是松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