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顿时朝着县衙方向行去。
远离县衙百米处,众人便听得了大叫‘冤枉’之声,又伴随着一阵杀威棍打重板的声响。
半响,那声音低下去了许多,只顾在那低声囔囔冤枉。
涉及凶杀案件,若非事出有因,正常情况下都是以命抵命。
此时招了就是死,那声音也只能咬死了牙,在那争辩。
“犯人高茂财,你可服罪?”
寇准的声音远远而来,太子也下了马车,开始步行踏入县衙中。
“大人,小民冤枉,我只是一个卖豆腐的,如何力气打杀这种壮实之人!”
伴随着低低的狡辩声,寇准的惊堂木刚欲一落,随即见到太子远来,顿时跑下了堂。
“寇准见过殿下。”
寇准连连行礼。
他连夜审查,又在大清早进行核查,便是想着早日结案,不影响到太子行程。
没想到太子此时居然逛到了县衙中。
寇准不断擦拭着额头的微汗。
他只觉自己大概是犯了冲,尽碰倒霉事。
“免礼!”太子开口道。
寇准的行礼彷佛提醒了什么,趴在地上争辩的那人顿时回了头。
这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看上去风霜之色颇浓,也有着几分老实巴交的相貌。
“求大人做主,求太子爷做主,小民冤枉,小民不曾杀人!”
“你这贼货!”
寇准骂上一声,但太子在此,他此番倒没有再动刑。
眼见太子看向堂上被提审者和站立等待者,寇准顿时硬着头皮开始介绍案件。
昨日有女子洗衣,在一口水井中打水。
打上一桶水是通红的色彩,再打一桶也是如此。
那女子顿时恐惧,待得找了丈夫,又叫了相邻前来查看。
一些年老者囔囔‘血井不详,天下有刀兵之灾’‘血井出,周围诸户可能要断子绝孙’等。
诸多流言四起,最终有人前往了县衙。
待得县衙人员前来,在那井中拉起一具尸体,才发现出了命案。
“那死者是个光头和尚”寇准介绍道。
他亦指指周围来的一个老僧。
“是大业寺僧人慧聪门下。”
“阿弥陀佛,小僧门下弟子智章一宿不归,没想到再次相见已经是天人两隔,阿弥陀佛!”
慧聪老僧连连诵读佛号,脸上还有一丝悲哀的神色。
释家在大唐发展艰难,他收个弟子也不容易,属于死一个没一个,当下的神色好一阵嘘唏。
“僧人慧聪认领了尸体,但发现尸体上的衣服并非寺庙的僧衣,我们核查也从人转向了衣服。”
“那衣服是常见的青布衫,只是我们在青布衫中发现了两颗发芽的黄豆。”
“待得仔细嗅和闻,更是发觉这青布衫上有一股豆味。”
“我们推测这衣服必然出自某个豆腐坊,便带了死者的衣服去附近各处豆腐坊查询。”
“有人认出这青布衫是老高豆腐的高茂财所穿!”
寇准介绍完当前的案情,他一夜急速审案也便到了这儿。
此时正在审讯犯罪嫌疑人高茂财。
当前诸多案件的审判是件难事,各县衙和大理寺更是堆积了不少无头公案。
寇准能迅速审查到这一步已经算是极快。
审案离不开强压招供,也离不开杀威棍伺候。
想要获知更为详细的信息,寇准也只能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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