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要菩提达摩成为西域武学的宗师,他又难于做到。
大梵天对他不吝赞美之词,但也只是提及他东土武学的水准,放在众多佛陀中,他就是普通一员,仅此而已。
“施主谬赞了”菩提达摩道。
“若大师愿意传法授法,在我们东土皇朝内开辟一处道场亦没有任何难度”唐皇笑道。
“呵呵!”
菩提达摩勉强笑了笑。
他化身佛陀,对如今的东土重地有些畏惧,还开什么道场。
在大唐的这些日子,他不乏听得各类教派被镇压到小猫三两只。
若是自己来了,菩提达摩觉得自己也是被打压的命。
他也没什么特别的愿望,开辟道场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做好了只是让释家金身稳固,做不好就是麻烦缠身,说不定让人一刀抹了元神。
往昔能从西天竺踏入东土,那是因为他年轻气盛,又有相应的实力。
眼下的他年老体弱,更多是一个理论派。
若是真正打起来,眼前这两人拿柄法剑就能压住他。
“你们谈!”
见得天色较晚,李府开始掌灯,唐皇起了身。
“天色已晚,黄老爷吃口便饭呀”李鸿儒客气道。
“我怕吃穷了你!”
唐皇瞪了李鸿儒一眼,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你平常也这么相处的?还这么随口的留人家吃饭?”
待得唐皇走人,公孙举才低低询问了一声。
“差不多吧!”
李鸿儒回了一句,这让公孙举连连摇头,只觉愣头青碰上了不计较。
但若要李鸿儒如同阎立本等人像个鹌鹑一样,这种改性格之事又难于做出,显得过于刻意逢迎,反倒是有着不妥。
他摇头晃脑数句,又在那好一阵之乎者也。
“大师,吃口便饭!”
“行!”
相较于唐皇,菩提达摩应下得痛快多了。
好不容易找到真正的李府,他不是来化个缘就走人的,而是真正有一些事情。
李鸿儒只是开口,菩提达摩随即就应了下来。
“吃饭吃饭!”
“今天的是年夜饭哎!”
“上大菜!”
李家开宴,公孙家全来了,又多穿插了一个番僧。
场面虽然有些奇怪,但一家人凑全了大半。
除了不知道去了哪儿的王福畴,他们这家亲朋和家属基本都在府邸中了。
“黄老爷!”
在一边的宅院中,阎立本张了张嘴,终于开始吐词。
他们往昔在长安城与李鸿儒府邸一墙之隔,双方少有着联系。
待得再次熟悉,彼此有了相互关照的意思,本想着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阎立本也没想到李鸿儒这根绳子太难缠了。
这是好处没捞到,唐皇视察时正好恰逢了对方勾结婆罗门妖僧。
阎立本擦了擦额头上微微显出的汗水,他一时也不知唐皇要如何秋后算账。
帝王少有喜怒形于色,当面笑哈哈,回家就让人来摘掉别人脑瓜的事情不少。
阎立本觉得李鸿儒要倒霉,还很有可能倒大霉。
他此时不免也出声询问,想着提前探探口风。
“这李学士似乎与西域妖僧厮混,看上去关系还不错的样子?”阎立本低声道。
“什么李?”唐皇抬头答。
“李鸿儒李学士呀”阎立本道。
“怎么了?”
“他似乎和西域妖僧厮混!”
“和谁?”
“……”
阎立本问上数声。
听着唐皇的回复,他一时想给自己两嘴巴,觉得自己不该开这个口询问。
李鸿儒倒不倒霉他不清楚,但若他继续在这桩事上扯下去,只怕在唐皇这儿的印象分要大打折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