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些世家子弟相处,李鸿儒早就知晓了尺寸。
房遗欢捧,李鸿儒回捧,他甚至捧得更高。
只有不将自己当成中心,诸人才会放下对他的戒心,也不想着背后使坏。
“遗欢兄博得静阳公主青睐,若是此行战功圆满,人生得意美满只是不需多说。”
被李鸿儒连牵带引,侯应谦顿时就吐出了房遗欢的底。
“杜构兄同样博了晨旭公主的芳心,你就逮着我来说”房遗欢佯装恼怒道。
“我拿晨旭公主的芳心也没用,人家才十一岁,也不知要等几年”杜构悻悻道:“被公主看上,我还提前娶亲不得,满心的寂寞无处叙说啊。”
“你也不担心晨旭公主听到,到时候揪你耳朵。”
“就咱们几个,怎么可能传入到她耳中去。”
众人低声议论,稍谈一会,便见一个穿着厚重甲胄的将军将侯应谦叫了过去。
“那是应谦兄父亲,也是定襄道出兵的大将,咱们这批人中,应该是会以应谦兄功劳最多。”
“应谦兄被约束的太严了,侯家本是兵法世家,何必纠结于文法。”
“我听应谦兄说是武将在修行兵法后期难于寸进,必须从文。”
“咱们元神之后不同样难于寸进。”
“那是咱们资质的问题。”
“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哎!”
……
李鸿儒凑热闹,虽然不时插一句嘴,但他更多是以倾听杜构和房遗欢发言为主。
这些人信息较之他灵通,涉及军政,文政,经济,修炼,小道消息。
李鸿儒听上好一会,只觉了解了不少八卦。
即便是上层的人士,也需要学习和交流。
譬如侯应谦的父亲擅长兵法,但相较于李靖,水准就明显差了一个档次,此行虽说能照顾侯应谦一番,但更多是来学习李靖的兵法。
“怎么赢的?”
“我们当时还没过来,听人说是李靖将军似乎释放了一种顶级的兵法。”
“较之撒豆成兵还要强的兵法,好像是叫草木皆兵,将汗国人吓着了。”
李鸿儒偶尔也旁敲侧击问上一些内容,毕竟他对定襄道行军如何击溃汗国主力精锐军团也颇有兴趣。
以溃败之军,都能和并州军团殴斗,可想正面交锋时的难度。
房遗欢提及了顶级的兵法。
草木皆兵。
兵法同样属于术法的范畴,但相较于一般术法用于个人,兵法释放的对象盖晗广,数量多,几乎有成军的趋势。
如同并州军团遭遇的暴风雪,又或呼风唤雨的术法。
这类术法平常用处不大,但战争时便是强大的利器,若是发挥得当,几乎能在战争中发挥决定性作用。
“鸿儒兄是否有听过长安城最近流行的《秘记》?”
“偶有听闻。”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老师根据《秘记》写了谏言书,在朝中闹的沸沸扬扬。”
侯应谦提及了《秘记》。
李鸿儒知道前部分,但对后部分便不知晓了。
他也不知王福畴怎么就肉搏上阵了。
这不算好事,极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本来大伙儿扯扯皮也能接受,陛下更是一眼笑过,只是责骂了王博士数句,说是莫要信这些民间传言”杜构道。
“但太子出事了”房遗欢道。
唐国针对汗国进行大规模打击。
尚武的太子也是跃跃欲试,不断进行着演练。
太子在皇家马场操练之时,第一次将坐骑从普通骏马换成妖马。
但这个第一次捅出了大问题。
妖马不知为何对太子产生了敌意,将太子的右脚咬碎,正常医疗下难有多少复原的可能。
“太子似乎相信了《秘记》上的传言!”杜构道。
李鸿儒顿时明白。
王福畴此时无疑是被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