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是流落到此的江湖豪客?”
“说来我对江湖豪客也是心神向往,只是身子单薄,练剑难成大器。”
“啊,我的女神!”
曹子建喋喋不休时,忽地眼神发直,目光又重新看向远处。
李鸿儒回头示望,顿时又见得那美貌女子在水波上跳舞。
对方眼神流转,一颦一笑似乎印在心房上。
李鸿儒看向曹子建,只见对方满脸痴迷,眼盯着女子,似乎沉醉在了美色之中。
李鸿儒见过的美貌女子诸多,气质者更是有如帝后这种,倒是不像曹子建这般沉醉。
他觉得曹子建对江湖豪客没什么向往,应该是对美貌女子心神向往。
如曹子建这种,一般要要叫成花痴,若是行动或语言过分一些,便要变成登徒子。
李鸿儒探寻着眼前诸多之处,他吟动破术秘录指向那女子时,也动不得分毫。
但那女子倒是身影又是一闪,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消失。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曹子建一脸痴迷,嘴中喃喃而诵。
他这花痴倒是极有文采,随口便是对女子好一阵夸赞,远比登徒子说上一句‘卧槽,看那妹儿,贼好看’来的有文化。
李鸿儒刚一想,脑海中陡然回忆起了一篇辞赋。
那是数百年前才子曹植的洛神赋。
曹植,又名曹子建,更是有陈王的称号。
“莫非你们是一副画不成?”
大隋皇陵中,只是一片墓地,没有活人,难于直接做法维持这种奇异幻术场景。
但儒家的文法却能将一些神韵保存下来。
某些画术入神者能采集人物,山川地理,又或鬼神形象入画,发挥到极为强大的作用。
初看不知画中意,再看已是画中人。
这便是形容画技高超者的能力。
结识过阎立本和阎让,又有着攀谈,李鸿儒也知晓如某些画卷展开,引出猛虎毒虫等物只是画技登堂入室。
那画技出神入化的画卷能将元神水准不足的观看者摄入到画中,最终将对方封印在画面上。
想形成这种神画,取材便显得极为重要。
而这些取材,也是对应破局的关键。
譬如,曹子建吟唱洛神赋之时,他只要吟唱出一首比洛神赋还牛叉的辞赋,让曹子建甘拜下风,也便能走出场景。
儒家文法难修,登入绝顶时,斗法更显诡异和复杂,难用寻常术法破局。
李鸿儒只觉自己吸了一口冷气。
他脑袋一时疯狂运转,不断寻找比洛神赋更符合场景的辞赋。
毫无疑问,这副画卷上题的就是洛神赋。
若是等洛神赋的场景慢慢过渡到尾声,他大概也能完成人生落幕这场大戏,尸体倒在墓室,从此化成这画中一道烙印。
如今的时间都过了几百年,累积的辞赋不在少数,平日在四门馆也没少诵读和背诵,李鸿儒更是有部分上辈子的记忆。
他脑海中浮现一篇篇辞赋。
能胜出洛神赋者有限。
而要符合洛水河畔景象的辞赋更是稀少,若待得场景转换,想要找出合适辞赋更是艰难。。
此时异地作战,饶李鸿儒接触诸多,一时不免也是头大。
他脑海中诸多《离骚》辞赋闪过,又隐隐觉察自己有着背诵不全,要符合场景又吊打洛神赋更是艰难。
前朝诸多辞赋似乎没几个能打的。
这副画作是做了绝命辞赋,让人难以超越,致人于死地。
李鸿儒脑袋中一凉。
这曹子建之前的岁月难言,此后几百年过渡到大唐更是白过了,他也就只能指望后几百年了。
脑海中一些记忆闪过时,一篇名赋也映入了脑海中。
此时的曹子建在痴痴念词。
但随即,便是李鸿儒更为响亮之声唱响。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能不能吊打洛神赋,突破这种画境,李鸿儒也就指望这一首必须全文背诵的《滕王阁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