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车裡传来呼噜呼噜的打呼声,似乎还听到了磨牙的声音,张家父子对看了一眼。
商革央轻咳了几声,迅速的赖给獒犬道:「公主的爱犬睡得挺熟,正在磨牙呢,还是别将牠給吵醒了。」
维护公主端庄贤淑的形像真是一椿辛苦的差事啊。
父子俩人低低的磕下头道:「此大恩大德,我父子无以为报,但愿公主一生平安顺遂。」
商革央有些不耐烦的说:「都已经知道自己无以为报了,那麽还特地过来干什麽呢?」
闻言张小吏讶然的看着他,张了张口道:「公主的大恩大德,我与小犬必需过来磕头啊!」
「公主并不喜欢繁文缛节,所以别磕了。而且你为什麽跑到郊外来呢?是因为没有任何人肯告诉你公主何时启程的缘故吧?」见张小吏腼腆的垂下头,商革央接着说道:「在官场打混了多年,至今还只是一个小小官吏,表示你不懂得官场文化导致得罪了不少人,以致于公主前来赵地时,官吏们全都到了,唯有你迟到,一心想替儿子伸冤的你连喊冤的机会都差点失去了,险些误了大事。」
张小吏道:「官员们官官相护,互相勾结是官场的陋习啊,我怎能同流合汙呢?」
「水清则无鱼,同待在一池浊水裡面,你还装什麽清高啊?只会备受排挤罢了,那还不如辞官去种田还活得比较自在。」商革央朝他作揖道:「在下言尽于此,告辞了!」
留下一脸愕然的父子。
侫臣迅速的回到行列裡,史官司马移斜睨着他讥讽道:「刚刚那席话真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啊。」
侫臣得意洋洋的说:「要把一个耿直之人给掰弯,所谓言简意骇,扣人心弦,完全是刚刚那段话的精髓啊。」
史官道:「瞧你一付义正言辞的模样,说出一大堆屁话来,满口胡言乱语,把人家一个好好刚正不阿的清官硬是要掰弯成同流合汙的官吏,非得要这麽下流你才甘愿吗?」
侫臣道:「非也,在下只是教导他为官之道罢了。」
屎官司马移迅速的在史册上记下:「侫臣商革央再度祸乱朝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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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大岭,古木耸天,青葱蓊鬱,绿意盎然,山风轻轻地拂过,头顶上的枝叶沙沙作响。
一行人延着山谷前进,身边传来阵阵的流水声,嬴世平撩开车帘笑道:「抬眼望去,崇山峻岭连绵不断,千岩万壑迤逦而来,山河壮丽、风光旖旎,令人顿时感到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就在此休息一下吧。」
「喏。」
车队停了下来,众人下马,餵马的餵马,喝水的喝水,谈笑的谈笑。
春光明媚,微风吹拂,满天飞花,春色无边,美得不可方物,此情此景正是难得的把妹良景,乃可遇而不可求。
姜若召拉着姬颖火急火燎的挨到嬴世平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