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只能靠山吃山,又或者是半耕半猎的獠人们都纷纷地走出了深山老林。
不论是进入到茶场,又或者是矿山,还是水泥厂,又或者是修建道路。
或者是进行各种特色产品深加工,都给他们带来了丰厚的收益,让所有的泸州獠人都能够吃得饱饭。
吃得暖和,冬天的时候,家家都有自己的铁炉子,到得夏天,户户都有蚊帐。
这样的巨大变化,可以说一切都来自于新到任的泸州大都督所带来的变化。
普通的獠人尚且能够获得温饱,他们这些獠首所获得的利益更是丰厚。
就像长宁州刺史莫丹,他的财富,足足比程三郎等人来到泸州之前,翻了差不多十倍。
哪怕是现如今他扔下泸州的一切,只携带家产前往蜀州一带,也能够算得上是有数的大富之家。
李恪吹捧完了功绩之后,目光落在了禄能的身上,沉默了数息,这才长叹了一口气。
程处弼就在李恪叹气地当口,站起了身来。
“诸位,如今泸州承平安泰,诸位功不可没,但是……前些日子,薛州獠首禄格、哈古、且桑。”
“此三人同样也因为大都督府对于泸州诸獠的开发,他们也同样是得利之人。
不过,他们非但不对朝廷心怀感激,反而心生不满,私底下,亦多次抱怨。”
“认为朝廷对待泸州的汉人与獠人一视同仁,让他们失去了过往的特权而心怀不满。”
“这一点,想必禄刺史应该是心知肚皮的,程某没说错吧?”
听得此言,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禄能身上。
禄能苦涩一笑,越众而出,拜倒在阶前。“下官知晓,狡辩终究是无用的。”
“下官昔日怜那禄格与我一母同胞,见他虽对朝廷有怨,亦是多加劝戒,可没曾想,他居然会做出这等恶事……”
“因为你的纵容,没有对薛州诸獠首严加管束,才会造成这样一场悲剧。”
“大都督,下官以为薛州刺史禄能,懈怠渎职,致薛州生乱,死伤了不少百姓。”
#####
“虽然禄能捐出了大笔财物对死伤者抚恤,但是大都督府不能不有所表示,有罪必罚,如此才能够彰显朝廷法度。”
看着程处弼投来的目光,李恪很配合地微微颔着。
“依程长兄之见,该当如何?”
“按律,本该罢官去职,贬为庶民……”
听得此言,一干泸州獠首都纷纷色变,面面相觑。
至于禄能,则是面如死灰,伏身于地,半晌作声不得。
而一干薛州獠首,一个二个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有心想要替大獠首求情。
可是看到那程三郎那双阴恻恻扫来荡去的鹰目,想到那日得罪了这位程三郎的一干薛州叛乱份子的下场。
大家伙都只敢咽了咽口水,安静如鸡地呆在原地。
李格也不禁面现为难之色,手指头在案几上敲打半天之后,这才开口道。
“程长史,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