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一脸黑线,目光呆滞地看着那面黄灿灿、亮闪闪的锣。
然后,脑海中瞬间有一道激昂而又欢快的旋率闪现。
甚至在一段回忆的影像MTV出现,一位脑袋上包着羊肚巾,笑得满脸菊花灿烂。
一手拿伞一手拿红帕的大佬爷们一边扭着秧歌一边欢快地唱了起来:
打起鼓来敲起锣,推着小车来送货,车上的东西实在是好啊……
李恪的眼珠子也鼓了起来,这辈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倒这玩意伴奏唱曲的。
自己在那勾栏馆阁里边的时候,听的不是琴萧,便是琵琶,顶多也就是来上一面欢快凑趣的小鼓。
就没见过谁特娘的一边敲锣一边唱歌的……
房俊呆呆地看着那面锣,回过了头来,看到了二位兄台的那副呆若木鸡的表情,弱弱地问了一句。
“这个行不行?”
“行,有什么不行的!”程处弼黑着脸,劈手夺过了这玩意。
当当当地直接就敲了起来,然后就像特娘的念咒似地用泸州口音哼唱起来。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躺板板,埋山山,亲朋都来吃饭饭.
饭饭里有红伞伞,吃完全村都埋山山。
来年长满红伞伞……”
李恪与房俊口歪眼斜地看着死死瞪着自己,情绪十分饱满地一边敲锣一边似唱似念的处弼兄。
神特么的红伞伞,白杆杆,那玩意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程处弼又重复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吐了一口浊气。
这才把那面锣拍回呆头呆脑的房成手中,语气很是嫌弃地交待道。
“行了,下去吧,下次别人跟你要乐器,千万别拿这玩意出来埋汰人。”
“被人踹了敲闷棍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房俊臊眉搭眼地摸了摸脸,实在是不知道处弼兄唱的是什么鬼东西。
听着来怪腔怪调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什么全村,什么吃饭饭,全都是莫明其妙的东西。
李恪也是听得不太明白,不过还是讨好地朝着处弼兄一礼。
“不愧是处弼兄,连用这玩意都能够唱出东西来,厉害厉害。要不咱们算了?”
程处弼可真不乐意了,你们特娘的就是想看老子出丑是吧?
“刚刚我那不过是热身,罢了,没有乐器,我就拿这玩意将就了。”
程处弼目光一扫,又落到了那张案几上,敲这玩意虽然手疼点,可特娘的也比敲起鼓来打起锣要更符合自已的音乐风格。
程处弼坐到了案几跟前,大巴掌拍了下,结果声音太闷。
目光一扫,看到了悬挂在那里的毛笔,程处弼毫不客气地抄起了毛笔,然后拿着笔尾在案几边沿敲了敲。
咦,这下有感觉了,声音虽然过于清脆,可好歹有节奏感。
特别是双手操作,很有架子鼓的气氛。
李恪与房俊看着这位目前显得有些抓狂的处弼兄,看到他抄起了两杆紫毫笔,拿笔杆在那案几上敲打。
房俊虽然很心疼,可是考虑到现在处弼兄的情绪不太稳定,问也不敢问,劝也不敢劝。
伴着节奏,程处弼开始摆动着脑袋,满脸陶醉的模样,看得李恪与房俊越发地心惊肉跳。
“为德兄,这,这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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