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所有的大内侍卫都已经离开,一干年轻人还在痛心疾首的发言自我悔罪。
直到听到了那沉重的大门轰然合拢上,又听到了那铜锁与钥匙的撞击声响起。
一干悔罪的年轻人这才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来,探脑袋朝着黑暗处看去。
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到,程处弼忍不住拿手戳了戳李恪,指了指黑暗处,比划了个张嘴的动作。
李恪不乐意地瞪了一眼程三郎,本王又不是你训练用来叨骨头的狗,让老子张嘴老子就张。
可看到处弼兄频频比划催促,另外一边,李震也过来怂恿,无可奈何之下,吴王李恪只能清了清嗓子,无限温柔地轻唤道。
“父皇。”
“……”程处弼一脸黑线地打量着这位声音比蚊子谈情说爱的音量大不到哪去的吴王殿下,真诚地鼓励道。
“贤弟,请你不用对着我的耳朵如此轻柔的呼唤,大点声。”
李恪有些臊眉搭眼地抹了把脸,主要是有点心虚,生怕声音大点,提溜着大棒棒的亲爹真蹦出来。
然后劈头盖脸地暴打自己一顿,那得有多丢人。
可在其他人的催促之中,李恪最终扯起了嗓子吆喝了一声。
好半天啥动静也没有,可问题是,能放心吗?
李恪这位亲儿子都不放心,其他人更不敢放心。
不过足足安静了两刻钟,外面再没有任何的动静,大伙总算是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秦怀道把自己扔到了榻上,一脸的空虚寂寞冷。
“原本以为过来当功臣的,结果倒好,不但被薛老二给盯上,现在又被陛下罚了俸禄,还得吃三天牢饭,唉……”
“是啊,三天牢饭倒也没什么,可就这三天时间咱们怎么熬。”
程处弼看到一干弟兄士气大跌,呵呵一乐,朝着自己睡的榻走过去,将被褥给掀了起来。
然后在一干狐朋狗友的疑惑目光中,将其中一块床板抬了起来。
等那几双眼珠子齐刷刷大放光明,程处弼这才第一时间翘起手指头竖在了嘴前又盖了回去。
接下来的三天里,几位年轻人都低调了许多,就连打牌都不敢喊出声来,也不敢把牌甩得啪啪啪的响。
虽然其他的娱乐休闲项目没了,可好歹有竹牌相伴,让一干很有精神的年轻人,在大理寺监牢里边熬过了初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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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侍郎此刻正坐在马车里边,晃晃悠悠地,朝着家的方向而去,相比起长安,这洛阳更令他如鱼得水。
毕竟他的家乡就在这里,他生于斯,长于斯,学于斯,亲朋好友也多在这一片土地。
就连他们郑氏的书坊,也多集中于此地,可以说,中原地区的印刷业,他们郑氏至少掌握了近半的话语权。
至于这洛阳城的书坊,三分之二都与老郑家有关联。
只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车外传来的交流声,不禁一愣。
“刘兄,你这是从何处购得的?小弟我记得这《洛阳牡丹雅集》不是早就断了货了?”
“贤弟你是不知晓,方才我到那边的书铺,想要去买那《洛阳牡丹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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