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赵太常推辞,他有要务,怕是得出差旬日,不太方便。
程处弼这才无奈地与赵太常依依惜别。看到程处弼大步疾行,渐行渐远的身影。
赵太常与张医令不约而同地吐了口浊气,都抬起了袖子,拭了拭额角急出来的汗水。
然后互望了一眼,都流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赵太常指了指程处弼那快要消失的背影,想了想,做出点评道。“这程太常,嗯,很有精神。”
张医令呵呵一乐,朝着赵太常心悦诚服地一礼附合道。
“赵太常所言极是,程太常毕竟是年轻人,年轻人嘛,的确很有精神。”
“张医令,辛苦了……”赵太常满脸体谅地,拍了拍张医令的肩膀。
自己这才跟那程老三相处也短短的柱香功夫,就已经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抓狂感。
真不知道这些太医署的人是怎么熬下来的。难怪,寺卿他们一直暗示,不要招惹那小子。
就让他蹲太医署,总比把整个太常寺上下都捣腾得鸡飞狗跳的要好得多。
张医令努力地憋住快要痉挛的直肠,努力地挤出一个悲壮的表情。“这是下官的职责所在。”
呵呵……老夫虽然官没你大,可好歹也有几分看人的眼光。
早就知道这位程老三惹不起,不好惹,一直都躲着他。
您到好,自己送上门去,这不是打着灯笼进茅房吗?啧啧……
赵太常在步出太医署的一瞬,想了想,又略微后退半步,朝着那恭送自己到署门外的张医令微微颔首。
“千万千万,莫要让程太常兴起往太常寺走一遭的念头。”
“总之,辛苦张医令了。”大手拍了拍张医令的肩膀,赵太常这才下得台阶登车而去。
昔日出入太医署时都是趾高气昂的赵太常,今日实在是走得有些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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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弼出了太医署,与两位忠仆翻身上马,与那李恪的侍卫一同快马加鞭朝着蜀王府而去。
一位身着锦衣常服的中年男子,就在衙门外边不远处的茶肆里边呆着。
坐姿笔直,显示着他有着良好的修养,而哪怕是茶肆之中那些劣质的茶具,还有茶水。
他却也能甘之如饴的饮下而面不改色,足以得见他有着意志坚毅的优秀品质。
身边,还有两名恭敬地侧坐于旁的随员,亦显示出了他的身份绝非一般百姓。
当看到了程处弼纵马疾驰而去的身影,这位中年男子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只是他刚撩起起襟大步走出茶肆,程处弼的快马已然越过了茶肆,继续朝着远处飞驰。
“……居然慢了一步。”这位中年男子双手紧握成拳,忍不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旁边的随员赶紧上前:“关御史,咱们既然已经看到了程太常公务时间,私离衙门,这就已经有了证据。”
“不够,就凭着本官的一面之辞,你觉得能够弹劾得了程三郎吗?”这位便衣的关御史不乐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