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成,你到院门去盯着,若是老爷过来,记得过来知会一声。”
卢氏吩咐了句,正跟春桃眉来眼去的房成表情严肃地点了点脑袋,赶紧快步而去。
卢氏坐到了房俊的身边,看着这个饿了一夜,正在狼吞虎咽的儿子。
不禁心疼地道。“吃慢点,莫要被噎着,你这孩子,春桃,快去拿壶茶汤来。”
“娘,没事,孩儿干吃也不会有事。”房俊朝着娘亲露齿一笑,继续抱起了烧鸡猛啃。
“你呀,怎么就不听娘的劝,你爹他可也是为了你好。”
“娘亲,孩儿知道爹是为孩儿考虑,可是孩儿就不是那块料,孩儿在九成宫。”
“呆在军营里的日子,苦是苦了点,可是孩儿却过来畅快,还结识了一帮好弟兄。”
“而且像柴大将军,还有苏定方苏将军,还有牛哥他们都挺照顾孩儿的。”
“而且,孩儿那天跟处弼兄一起救驾的时候,孩儿一点也不怕……”
“赶紧闭嘴,臭小子。娘是来劝你,不是让你劝娘的。”卢氏咬牙切齿地抬手打了下房俊。
只是下手太轻了点,怕是连他肩膀上的浮尘也拍不飞多少。
爹不在,只有娘亲,房俊此刻胆气十足。“娘,孩儿是在跟你讲道理。”
“而且孩儿虽然文不成,可是陛下都夸孩儿有万夫不挡之勇,看看孩儿这胳膊,比爹的粗多了……”
卢氏生生给气乐了,抬手又给这小子一巴掌。
“再胡说,我可跟你爹说了。”
“你爹不想你离开,也有他的道理,娘也这没办法,总不能老由着你的性子来。”
“娘亲,这怎么叫由着我的性子,孩儿可不像爹那么聪明,也不像大哥那样能够看得进书。”
“孩儿最喜欢的,还是棍棒击技,若不入军伍,那孩儿到了那些文官堆里边,不吃大亏才怪。”
“有你爹护持着,你怕什么?”
“娘……孩儿好歹也有些自知之明,就像处弼兄说的,我爹能护持我一时,总不能护持我一辈子。”
“而且男儿不展凌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孩儿也想有一番作为,而不是让爹护着,却不能做自己开心的事……”
卢氏听着房俊之言,也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她自然能够感觉得到,二郎言及他在军伍的诸事,那副眉飞色舞的模样,与昔日夫君非他让读书。
为他前程着想,想要让他以文官入仕时,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可偏偏,夫君也是个倔脾气,昨个二郎回来,夫君数月看不到二郎,原本也是挺高兴的。
结果这傻小子进了家门,就大谈他在左卫大营里边的各种趣事,眉飞色舞的。
而且夫君听闻他要跟吴王还有程三郎去那泸州赴任,说是准备替他跟陛下说说,让他去干个州司马什么的,学习一下政务。
结果倒好,这小子不乐意,还说要去大都督府里边任职,要当将军。
把夫君当场就给气的暴跳如雷,要不是自己拦着,这小子非得被夫君收拾不可。
可夫君还是觉得这小子欠教训,让他罚跪祖宗跟前反醒,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认错了,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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