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查觉咱们在盯梢了?”
“不太像,你看这二位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倒像是准备去干坏事。”
“……嗯,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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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府中之后,崔洛阳坐在书房中,脸色阴沉地据案而坐,目光打量着跟前那洁白的宣纸。
今日程三郎的举动,着实打了崔慎一个措手不及,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原本以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的一票洛阳县衙属官。
居然都已经悄悄地改换门庭,这帮平日里顶多也就沾点汤汤水水的属官。
想必只要程三郎扔下两块骨头,他们都肯定会恶狠狠地扑上去啃,怎么可能会继续烧自己这已经快要凉凉的冷灶。
崔慎忍不住用力地拍了拍案几,一肚子的火,偏偏无处可泄。
现如今,自己的心腹郑主薄也被程处弼派人给盯着交割,虽然崔慎可以笃定,郑主薄肯定不会出卖自己。
可是他还担心,继续由着程三郎这么鼓捣下去,万一整出什么妖蛾子来,那可如何是好?
毕竟程三郎此人行事,当真不可以以常理论之。
不大会的功夫,他便抄起了毛笔,开始奋笔疾书起来,不多时,就将书信递给了心腹亲随。
足足派出了三个亲随,悄然地从侧门离开了他的私宅,送去给那些应该收到书信之人。
“这老小子果然有问题。”一位程家人眼睁睁地看着崔洛阳的心腹亲随从跟前快步而过。
“咱们要不要……”
“要个屁,你真觉得那崔洛阳会大大咧咧地留下什么明显的证据不成?”
“三公子说过,我们只需要负责盯梢,除非对方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作奸犯科,不然一律不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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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的程三郎与李恪来到了二楼挑了一间雅间,好死不死,正好就在那两位绣衣的隔壁。
两位绣衣差点乐出声来,得,看样子不用盯梢了,直接听梢就成。
一开始,这哥们在那里一边吃吃喝喝一边吹牛打屁,哪个勋贵子弟又干了什么蠢事,谁谁谁想要纳小妾结果娘子抄起兵器撵了得满院鸡飞狗跳……
听得两位绣衣也是神彩飞扬,挤眉弄眼憋笑不已。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当口,就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却是那英国公家的幼子李思文也蹿了过来。
“哎哟,贤弟你怎么蹿过来了?”
“小弟我方才正好经过此处,看到了殿下你的侍卫还有处弼兄的亲随在此,一打听,果然二位兄台在此吃喝。”
“来得好,我跟你处弼兄两个人也甚是觉得无聊,一块吃喝……”
大约又过了一两柱香的功夫之后,又有对话声响了起来。
“处弼兄,咱们下午还进不进去?”
“进去做甚,我现在还没接印,暂时还不是洛阳县的主官,何况在里边呆着人多眼杂的,干什么都不爽利。”
“还不如呆在这里,喝点小酒,吃点小菜,与弟兄们吹牛打屁来得自在。”
“……”二位绣衣表情很呆滞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