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把你们扒光了扔出去,那是为了顾全大家的颜面。”
程处弼一手举着圣旨,另外一只手差点把手指头戳到吴主薄的鼻尖上去。
吴主薄可真是欲哭无泪,这特娘的都叫什么事……
那两名杂役呆头呆脑地看着两个膘肥体壮,一脸蛮横的程家人歪屁股把他们顶开。
正是程光与程亮这两个家伙,把杂役顶开之后,他们闷不吭声,很低调也很沉默地把那箱子抄起来。
甩开大步就朝着远处飞奔而去,绝对不会在犯罪现场多停留哪怕是一眨眼的功夫。
李恪呆呆地看着程光与程亮消失的方向,又看到还在跟前振振有词,拿亲爹的手诏在那不停挥舞的处弼兄。
心中顿时明悟了过来,差距,这就是斯文人和粗鄙武夫的差距。
自己好歹还好点脸面,不好意思明抢,处弼兄则不一样,不但明抢,偏偏还能振振有词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
一般的粗鄙武夫也就算了,偏偏处弼兄这位武夫非但粗鄙,而且还很有文化,嘴皮子又溜得飞起。
这个时候,那位朝着这边跑过来没几步的录事,看清楚了跟吴主薄唾沫星子横飞的对手居然是程处弼。
他更看到了两个膘肥体壮的程府家丁抄起那一箱图样,表情很严肃地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顿时感觉不少,抄起前襟就朝着皇庄外狂奔而去,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录事能解决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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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阎立德掀开了马车的车帘,一对眼珠了瞪得差点脱出了眼眶。
录事喘了口气,赶紧又重复了一遍道。
“那个程太常他指使唤家丁,把吴主薄想要带过来的图样箱直接给抢跑了。”
“……他,他到底想要做甚?太子,太子殿下和吴王殿下难道就不管吗?!”
阎立德气极败坏地跳下了马车大声喝问道。
“下官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了图样箱已经被抢跑了,就赶紧过来请大匠拿个主意。”
“简直,这简直无法无天,岂有此理,卑鄙无耻,无耻之尤……”
阎立德气极败坏地撩起前襟疾步而行,一边走一边愤怒地咆哮道。
一干将作监的官员们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杀气腾腾重回皇庄的将作大匠。
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高冷而又矜持,说话向来都显得那样淡然而又从容的大唐著名书画艺术大师和建筑大师,居然都给气的声音变了调。
“我好像听说是程太常,该不会是那家伙又干什么了吧?”
“把咱们阎大匠都气成什么了……”
“上一回,就是程太常还有那个兵部的李尚书,呵呵,那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连诓带骗的,气得的我们阎大匠都告到了御前。”
“走走走,咱们也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莫要让阎大匠一个人去跟老程家的粗鄙武夫理论吃了亏才是……”
很快,一干仇敌同慨的将作监官员们纷纷撩起衣襟,快步朝着皇庄内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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