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客人都走了吗?”田巧疑惑。
她知道张实是靠打铁为生,自从镇上的铺子关闭后,他就在家里打铁,这些年就是靠着打铁,把债务一点点还清的。
“嗯,都去对门吃酒了。”对门弄的热闹,还有唱戏班子,大家伙过来贺礼后,便过去了,留下来吃饭的也没多少,吃完了也过去瞧热闹了,他落了闲,才有功夫打铁。
“哦。”田巧道。
张实简短说了两句,便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田巧就听到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打铁声,以及对门的唱戏声。
吃过午饭,田巧闲的没事,便睡下了,没有半分新娘子的紧张。
田巧再次醒来,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对门的唱戏声没有了,打铁声依然声声入耳。
她闲着没事,开始打络子。
打络子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但初来异世,能挣来几个零花钱,聊胜于无。
临到傍晚,张实又送来一碗饭,和中午的饭菜差不多,饭上面是一个荷包蛋和几片肉。
“饿了吧!”
“没有,坐在房间里也没有干重活。”田巧柔柔的笑了笑:“你吃了吗?”
“我过会儿吃,还要打一会儿才能完工。”后日便是交货的日子,得抓紧时间。
“哦,那你赶紧去把饭吃了吧,身体最重要。”田巧道。
“嗯。”张实看了田巧一眼,转身出了房门。
*
张实再回来,天色已经黑完了,外面的雨势丝毫不见转小。
推开门,张实就看见田巧坐在油灯下,对着窗户发呆,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难道是在想对门的顾家华?
毕竟定亲四年的未婚夫今天成婚!
思及此,张实的脸色不好看了。
说实话,娶田巧不是张实本意,若不是发生了小河边事件,他们根本不会有交集。
可以说他对田巧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想法,之所以对她有印象,也是勤劳肯干。
但男子汉大丈夫,不管是救人还是什么,毁了人家名声,那就得负起责任。
他当时拿着一套农具过去,是抱着诚意,也抱着顺其自然,毕竟他条件就是那样,愿意嫁就嫁,不愿意嫁,他也问心无愧了。
就连今天的婚礼也是如此。
上午和他一起去接亲的两个小伙还私下问了他,会不会弄的太寒酸了?
他没钱是真,但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借点钱弄风光点也无不可!
他当时没说话。
但娶回来就是他媳妇儿了,若不出意外,这辈子两人都要绑在一起了,若她好好跟他过日子,他也会尽力好好待她。
只是张实进来这么大的声音,人都已经走到坐在桌子旁了,田巧还在发呆,一点没有发现他,张实脸色比先前更难看了。
“你在想什么?”
张实略带愤怒的话乍然出现在房里,田巧顿时回神,看到他脸色漆黑,心里咯噔一下。
扯了扯嘴角:“没....想什么,就是有些想家了。”雨夜总是让人伤怀,她确实想家了。
张实掩下心里的想法:“以后可以常回去。对了,在这里还习惯吗?”
田巧不想说谎,扫了一眼床上的新褥子,柔柔道:“床单被套是新做的吧?坐上去挺舒服的。”别的没提。
“嗯。”新弹的棉絮,新扯的床单被套花了他将近一两银子。
婚礼虽然办的简洁,但他还是不想太过委屈她。
“该喝合卺酒了。”张实说着,拿着酒壶倒了两杯酒。
田巧随着他的步子款款走到桌前,端起其中的一杯酒,遂看了看眼前面无表情的张实,身子一软,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一只柔弱无骨的藕臂环住他的脖颈。
另一只端着酒杯,把酒柔柔送到他的嘴边。
两人靠的极近,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姿势亲昵。
田巧双颊绯红,眸中带羞,声音脆脆:“相公,我喂你喝。”
一举一动,纯到了血肉里,媚到了骨子里。
百媚千娇,不过如是。
田巧喂酒的动作在前世不知道做过了多少回,绝对经典中的经典。
不仅获得大众好评,就连饰演商王的男演员也戏称受不了她,想要和她假戏真做。
张实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当即傻眼了,脸庞涨的通红,耳尖烫的滴血,大脑一片空白。
只听见“啪。”的一声,张实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
他坐在凳子上,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