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男朋友。”南知很郑重地强调。
李嘉砚的手机一直嗡嗡地震动,嗡嗡声响起又重复,一直到消声,片刻后又再来一次新的轮回。
他没什么反应。
就是不接电话。
他垂眼淡淡看着南知,大概是嫌烦,脸上露出些许不耐,他终于肯把手机掏出来掐掉来电,尔后对南知说:“他说他是你男朋友。”
南知跟他讲话,要费劲地抬头,鼻尖有些若隐若现的薄荷烟草味,她危险地眯了下眼睛:
“他说是我男朋友就是我男朋友?那我说马云是我爸,他怎么还不是我爸?”
李嘉砚沉下去的嘴角稍缓,最终轻轻扬了一扬,淡笑一声没说话。
南知见他不吭声,想起以前,他对这种类型的话题也挺不耐烦的,她猜他们的对话大概结束了,便扭头打算回到客厅。
“你跟你爸怎么了?”李嘉砚忽然开口问,话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另起高楼。
她唰地回头,见他姿态随意靠在玻璃门上,眉眼半隐在黑暗里,仿佛只是随口一句。
但南知有种直觉,他大概看出了什么。
他才回来半天,跟她见面不过一个多小时,在他面前不过跟李焱谈了几句关于家访的内容,他就看出来她跟她爸有点问题。
“什么怎么了?”南知含含糊糊。
“我记得以前你爸很疼你。”
李嘉砚把再次震动的手机挂断通话,才盯着近在眼前的南知。
南文东是一个把女儿宠成公主的爸爸,起码在他离开前是这样。
南知垂头盯着脚尖,闷声道:“是吗?我不记得了。”
“我跟你爸一直有联系,他没提起过你。”他说。
这似乎是终结话题的一句话,句号落下后,南知垂了头没有再回答。
良久的沉默之后,南知声音更闷,瓮声瓮气问:“你们多长时间联系一次?”
李嘉砚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低哑了声音,夹带些许烦躁,问她:“你哭什么?”
南知立马抬起头来:“我没哭!”
是真没哭,顶多就是鼻子有点酸。
他凝视她半响,烦躁更甚,冷风吹了一会,才把目光撇开。
又是一阵沉默,南知还在等着他的答案,所以迟迟没有离开。
李嘉砚垂着头,把打火机打着又熄灭,打着又熄灭,几个来回再抬头,神色恢复如常,他稍稍扬眉道:“叫哥哥,我就告诉你。”
南知:“……”
顿时什么委屈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无语。
她干脆地喊:“李哥。”
他侧了下头,目光稍沉:“换一个,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为什么?只有我很敬重的人,才会这样称呼。”南知一本正经地胡说。
李嘉砚懒得拆穿她,只懒散地回应:“不符合我气质。”
南知:“……”
她琢磨了一会,干脆问他:“那你想要什么称呼?太腻歪的我叫不出口。”
李嘉砚问:“你叫李焱三哥?”
南知:“嗯。”
他把打火机往烟盒里一丢,啪的一声轻响:“那就叫我大哥。”
南知狐疑地看着他,十分怀疑他是不是在跟李焱暗中较劲,可想了想,记得李嘉砚这个家伙向来不喜欢磨叽,所以觉得不太可能。
她轻咳一声,顺了他的心意:“大哥。”
他似乎毫不在意地嗯了一声,然后说:“最近几年,每个月会联系四次,有时候是网上视频,有时候我有空,会去找他。”
南知微微睁大眼,忽而愣得哑口无言。
自从她十二岁那年起,她爸从一开始的早出晚归,到后来日日夜夜加班,最近干脆整月整月地不回家。
电话不联系,微信只有生活费的转账和收款。
她跟她爸的见面次数,居然连李嘉砚都比不上。
似乎很匪夷所思,但南知负气地想,不联系就不联系,她也不稀罕!
李嘉砚看见她飘出一丝苍白的脸色,察觉到什么,解释道:“你爸联系我只是为了让我给他朋友的孩子教一下钢琴,每个月教四次,不是因为我才和我联系。”
为了朋友的孩子,亲力亲为联系李嘉砚教钢琴!
他还记得他推掉亲女儿多少个家长会,多少个需要家长出现的场合?!
南知捕捉到这个信息,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炸得厉害:“他都四年没回来住过了,干什么跟我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也过得好好的!”
她扭头就钻回客厅,把挡路的门帘甩得飞起。
李嘉砚盯着玻璃外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机这时候再次震动起来,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终于点了接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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