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宜眯了眯眼,这五年查了太多,也想了太多,以至于她如今十分敏感。
甄大人的死恐怕没有那么偶然。
“在想什么呢?走吧,你不宜接近甄嫔。”卫婕妤淡淡道了一句,继续迈步。
温舒宜也跟上,待她靠近甄嫔时,瞥见了她半边面颊上的巴掌印。
温舒宜留了一个心眼,继续往前走,能在长寿宫大门外掌掴甄嫔的人,恐怕……只有贤妃了吧。
她正走着,身后传来甄嫔的低喝声,“温美人,你给本宫站住!”
父亲死的那样见不得光,但眼下几乎人尽皆知,甄嫔总觉得旁人对她投过来的每一个眼神都是嘲讽。
卫婕妤素来性子清冷,不多管闲事,故此甄嫔没有顾及。
若是一个八品美人都敢嘲讽她,那她甄嫔也别想在后宫抬起头来了。
温舒宜驻足,一侧过身子就看见了甄嫔眉心的一小簇火焰红,她正当盛怒。
温舒宜看了一眼身侧的卫婕妤,卫婕妤神情寡淡,对她稍稍摇了摇头。
其实,相比起甄嫔突然愠怒,温舒宜更好奇,为何卫婕妤好像在帮着自己……?
温舒宜福了福身,绝美的小脸毫无惧色,一双晶莹剔透的水眸仿佛极有求知欲,她越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甄嫔越觉得温舒宜看不起她。
“本宫问你,你方才在看什么?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宫可笑?嗯?”甄嫔是在贤妃之后入宫的。
虽说帝王雨露均沾,没多了谁的一份,也没少了谁的一份,可这位甄嫔的位份升的格外缓慢,后入宫的那几位都逐渐赶超了她。
久而久之,她便成了后宫的笑柄。
甚至暗地里还有人在传,是甄嫔在榻上榆木,不得帝王欢心。
时日一长,甄嫔便格外承受不住旁人“异样”的目光。
当然了,温舒宜并不知这其中曲折,她只觉得甄嫔古怪,不卑不亢道:“回甄嫔姐姐,妾身没听明白,姐姐这是何意?”
她年纪尚小,清媚的脸带着些许婴儿肥,就这般忽闪着大眼,明明妩媚清丽,却又透着一副天然呆。
也不知是不是得了帝王滋润的缘故,温舒宜看上去容光焕发,娇娇柔柔的小模样,怎么看都是一朵正当盛开在四月暖春的艳阳花。
“你还敢狡辩?!今日就是卫婕妤在此,也容不得你对本宫放肆!”甄嫔眼眸赤红,悲愤交加。
温舒宜心想:她大约是被贤妃压制久了,竟这般沉不住气。
又或者,她只是想利用自己在后宫立立威风。
就在这时,温舒宜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抹玄色锦袍,她眸光一亮。
而与此同时,不知几时出现在此处的帝王也迎上了温舒宜的目光。
四目相对,有什么易燃的东西瞬间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交.缠、迸发、燃烧。
温舒宜侍.寝后还未曾与褚彦说过一句话,她很想知道,自己在皇上心里是否有了分量。
而另一边,褚彦表面清冷如冰,宛若一座尘封的冰雕,让人不敢靠近,内心却是正经历一群汗血宝马奔腾而过的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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