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香气?”温泽眉头紧锁。
他素来不用香, 此前是个废人,更是不可能用香。
问出这一句,温泽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 除却淡淡的酒气与烤羊肉混杂的气味之外, 他似乎是闻到了一丝可疑味道, 但并不明显。
翠书觉得温泽有些古怪, 不过温家如今走到这一步, 她比谁都欢喜。
侯爷只能重新站起来, 哪怕是每日流连烟花柳巷, 她也觉得没什么不妥, 笑道:“就是香味呀,奴婢也辨别不出是何种香味, 反正就是很好闻。”
温泽, “……”
他近日来, 唯一亲密接触过的人只有一个, 那便是傅生。
而傅生是他所认识的男子之中, 最喜欢用香料的, 可……傅生身上的香气又怎会沾染到了他的身上?
这一晚, 温泽辗转难眠。
明知自己的想法极其荒唐, 但他却是不受控制的将那晚的旖旎梦境,与傅生联系到一块。
半夜,温泽起榻作画,将他梦中看不清的那张脸填充上了另一张熟悉的脸。
美人墨发及腰, 眼梢的多情妩媚竟与女装完美的契合了……
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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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宫内, 晋王今夜留宿。
太后在屋内等了许久, 晋王浑身湿透的过来时, 皇太后眼眶瞬间红了,“阿蘅,你这又是何必?你是堂堂王爷,便是当真宠了谁又如何?你犯不着这样苛待自己!”
晋王身上带着不可忽视的寒意。
他方才在荷花塘待了整整一个时辰,加之夜间风大,他又是重伤初愈,清瘦的面容透着明显的疲倦与憔悴,还有抹不去的狼狈。
“够了!母后不要再说了,若无他事,还请母后离开!”
晋王素来温润如玉,彼时他的眼睛里有光,是温和如四月暖阳的光。
可是此时此刻,晋王的眸中透着难以忽视的煞气,就仿佛从今夜开始,他脱胎换骨,自此从人间坠入地府,再不复以往良善温和。
皇太后怔住。
自打晋王身份大白后,这还是晋王第一次对太后如此冷漠无礼。
“阿蘅,你在怪哀家?哀家今日原本是要……”
太后想替自己辩解,晋王打断了她的话,言词之间毫不留情,“母后是想让宋家女入宫,以便分散昭淑媛的圣宠,再将昭淑媛推向我?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挑起我的好胜心。”
说到这里,浑身湿透,唇色发白的男人,忽的自嘲一笑,“母后,你成功了。”
无论今晚的结果如何,太后成功了。
他要争!
其实晋王心里很清楚。
除却太后想让他争之外,帝王也是这个想法。若是自己不争,帝王又有什么理由彻底除去他呢。
呵呵,身份大白之后,人人都道他好命,竟是原太子,是天潢贵胄,注定了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谁又知道,这一切皆不是他想要的。
他宁可自己不是什么原太子。
他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世家子弟,有着自己的抱负与心爱的姑娘。
可如今,一切皆非他所愿,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去背负,只能去争,只能成为他曾经最厌恶的那类人,做着他最厌恶的事。
命不由他!
太后察觉到晋王情绪不对劲,今晚之事皆由她而起,也是她间接害了晋王,太后担心母子之间从此会闹出罅隙,就没再多言。
离开后,太后让自己镇定下来。
方才晋王所言,是打算开始争了么……
或许今日之事,也算是弄巧成拙了,撇开其他利弊不说,她的确就盼着晋王有争帝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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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温舒宜醒来时,黄太医已在轩彩阁静等已久。
褚彦已去上朝,温舒宜都不知他是几时离开的。
徐嬷嬷伺候她起榻洗漱,背着玉珠,压低了声音道:“娘娘,皇上让黄太医过来,给您请脉。”
温舒宜,“……”
她哪里不知道皇上的意图?看来皇上还真要一个孩子。
温舒宜没有拒绝,洗漱穿戴好,就去了外殿见黄太医。
温舒宜已是正四品淑媛,还是鲜少有封号的妃嫔,帝王对她的宠爱可见一斑。而如今温家也已脱罪,故此,黄太医对温舒宜甚是恭敬,一番诊脉过后,未曾隐瞒,直言道:“娘娘,您除却身子骨有些虚弱之外,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此前,温舒宜将皇太后“赐”的汤药都吐了,她并未服用,但入宫以来,肚子也没甚动静,故此她也会怀疑过她的身子是否有利于怀孩子。
皇上既然想要她生下皇嗣,那从今日开始必然会让人照料她的饮食。
有了皇上庇佑,她也能更好的应对太后的那些阴损手段。
温舒宜的手放在了小腹上,粉色樱桃唇微微一扬,“多谢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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