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掉所有的可能性，最后剩下的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问题的答案。
韩绮不相信也得相信，精神一刹那突然变得恍惚起来，脑海中的疑问更多了。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压下心头万绪，斟酌着开口。
“我毕业了吗？”
“嗯，顺利毕业。”
是毕业了，并不是韩绮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优秀毕业生。
本来作为一个称号，韩绮并不在乎，这关系到将来的考研和工作，韩绮总是想多做一份努力，未来的路，会更加平坦一些。
可惜，事情闹大，没被开除学籍还是程让在其中斡旋的结果。
这都是后来的冯京打听到的。
他的女孩，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即便是此刻想起来，冯京的心仍旧隐隐作痛。
错过的，不可追，往日会加倍对她好。
他回到的快速而真诚，韩绮看不出任何破绽，内心也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在做什么工作？”
她歪着头想了一下，询问着。
有工作就有积蓄，说不定冯京的欠债，可以先解决一部分。
“B国，随行翻译。”
冯京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她一样，韩绮嗔怪的斜了他一眼。
对于法语专业的学生来书，出国留学，做翻译，或者读研继续深造，出路也就那么几种。
对于家世条件好的人来说，自然是出国镀金，回来以后自然身价倍增。
专心于学问的人，读研甚至读博，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做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者也很好。
这第三种，才是大部分无钱无势的选择。
条件艰苦，可是钱多。
生活枯燥无味，也有可能有生命危险，面对高额的报酬，还是首选。
B国是最几年战争纷飞之地，却也是工资最高的地方。
按照韩绮的记忆，她会选择第三条路，却不一定是B国。
这其中，必然有隐情。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尽如寒潭的眸子里，此刻全是她的倒影，一身裹着绷带和木乃伊的女子。
并不算姣好的容颜，只有那熠熠生辉的眼睛，深情的注视着他。
显然深情，只是冯京的错觉。
“我们结婚了吗？”
这是眼下韩绮最关心的事情，她突然有些口干舌燥，浑身蹦的紧紧的，藏在被子里的双手蜷缩在一起，如此才能稳定心虚。
“没有。”
两人里的那样近，韩绮清澈的大眼睛就那样注视着他，他根本忍不下心来，可是，更紧不敢说谎。
他的声音不大，落在韩绮的耳朵里，却如震天锣鼓一样，鼓点一响，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她的心间，让本就柔软的心，疼痛了起来。
不致命，却伤情，更伤心。
原本希冀的眸子黯淡下来，他眼睁睁的看着里面的光芒，就那样消失殆尽，里面一片灰白，寸草不生。
她刚刚拼劲全力的一口气撑着，现在就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的。
马上到20岁生日了，再过几天。
她在公交车上还想着，到时候也给冯京买一份礼物，虽然是她自己的生日，她也想给她一份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