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笑道:“知道为什么是我来西域吗?”
云琅笑道:“因为你最喜欢我。”
苏稚白了云琅一眼道:“是因为跟着你最合适,家里老婆不少,适合跟着你一起死的恐怕只有我。
不是我有多喜欢你,主要是我最合适!”
云琅无声的笑了,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对爱情的基本反应,她们只做,不说。
斥候不断地将匈奴人逼近消息传来阳关,而霍去病却突然消失了,连续六天,云琅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不过,在匈奴人距离阳关只剩下三百里的时候,李广利来了。
不得不说,他来阳关的速度很快,从河东招兵买马,到抵达阳关,总共用了三个月。
此时此刻,正是云琅最艰难的时刻,最需要援兵的时候,云琅已经做好了应对李广利骄横跋扈的行事作风了。
没想到,才见到李广利,这家伙就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李广利奉陛下之命,来阳关听用。”
说实话,云琅稍微惊讶了一下,就将李广利搀扶起来,拉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道:“将军说笑了,陛下旨意中你我二人并无统御关系,如此私相授受,恐怕不妥吧?”
李广利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某家在长安大话连篇,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出头的机会。
诋毁了冠军侯,永安侯,实在是死罪。
只求两位君侯看在李广利只想一心杀奴的份上,暂且饶恕李广利,且看李广利是否能杀贼,而后再定论。
若是两位君侯依旧怒气难消,李广利这就自请惩罚。”
话说完,就挣开云琅的手,豪迈的脱掉衣裳,也不管地上的尘土,赤条条的趴在地上,对亲兵吼叫道:“李广利出言无状,诋毁两位君侯,罪在不赦,自请鞭挞三十,立即执行!”
云琅看的目瞪口呆。
而李广利的两个亲兵,却提着早就准备好的蘸水鞭子,毫不犹豫的就向李广利的身体上抽去。
“啪,啪,啪……”
鞭子抽在肉上的声音从清脆逐渐变得沉闷,李广利光洁的脊背,屁股,不一会就变得血肉模糊。
仅仅看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李广利是在诚心忏悔,即便是虚假的忏悔,他也是下了足够的本钱。
鞭子之下,李广利血肉横飞……
三十鞭子很快就抽完了,两个彪悍的亲兵齐齐的朝云琅施礼道:“请君侯验伤!”
李广利也挣扎着抬起满是汗水的脸,颤抖着道:“若君侯还是不满意,等大战结束之后,某家再来请罪。”
云琅怒道:“混账!大敌当前,不知爱惜身体,留着有用之身杀敌报国。
居然干出自残的事情来,来人啊,火速送去军医营医治,若有半分怠慢,提头来见!”
李广利挤出一个笑脸抱拳道:“末将知罪!”
随着云琅的吩咐,四个亲兵,将李广利抬到一张担架上,飞快的朝军医营奔去。
目送李广利离开,霍光叹口气道:“大汉朝的奸人越来越多了,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人人都说李广利只是一个草包,谁能想到,这家伙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军统帅之尊,生生的挨了三十鞭子。
师傅在想要刻意的对付他,难喽!”
云琅皱着眉头道:“谁告诉你,我会在两军阵前,因为私人恩怨对自己人不利?
这年头,不论是出自什么目的来边关的,都是汉家的好儿郎啊。
有人说李广利来西域是出于私利,却忘记了他来西域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杀匈奴人。
至于军功,至于荣华富贵,只要他立功了,我就不会把他的军功抹掉。
该有的荣华富贵会一样不少的向陛下给他要回来。
付出了,就该有收获,这是大汉军规中最核心的条例,不能因为我不喜欢这个人就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