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妪仔细看看云琅,慢慢的道:“你这样的好人才应该还看不上这些蠢笨的羌人野妇。
有什么章程你且说来。”
云琅苦笑道:“别说我对这里的妇人没有什么想法,就算是军中其余将领,也没有想法,毕竟,一个个家里都是有娇妻美妾的,婆婆尽管放心。
婆婆请坐,听我细细说来。”
院子里摆着一排排的凳子,这群妇人立刻就把年轻的妇人包围在中间,坐在外面的全是些长得奇形怪状的老妪。
蛋头已经快要笑死了,地上已经不足以让他折腾,这会已经上了房顶。
云琅从亲兵手里取过自己编织的那件毛衣递给老妇道:“不知婆婆对这样的衣衫有什么看法。”
老妪接过衣衫,抖开看了一下,皱眉道:“桶子一样的衣衫?咦?是羊毛织成的?织毯子一样的手法?”
云琅笑道:“看似粗陋,实际上最是保暖不过,婆婆不妨上身试试,试过之后我们再谈。”
老妪试了两下不知道该怎么穿,云琅只好上手,帮老妪从头顶套下去,毛衣织的不算大,云琅是按照后世均码编织的,后世女子均码衣衫,穿在老妪的身上显得很宽大。
“有些大了。”云琅皱眉道。
老妪却显得很是高兴,不断地摸着这件白了吧唧的毛衣道:“很好地衣衫啊,将军是要我们一起编织这样的桶衣?”
其余妇人听老妪这样说,齐齐的松了一口气,一些胆子大一些的老妪也围拢过来,扯着老妪身上的毛衣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见这些妇人们对毛衣有了兴趣,云琅就笑眯眯的坐在凳子上看她们讨论。
这样的衣裳,汉人是不穿的,大汉人对穿衣有着极为严格的要求,只要穿的不太对,就会被人申斥为蛮夷。
当初在长安,人人都不穿内裤,云琅弄了内裤之后,也只敢在小范围内试用,即便如此,一些不知好歹的纨绔拿着内裤孝敬长辈的时候都被骂的很惨。
至于毛衣?尤其是羊毛衣,这东西穿在身上毛绒绒的,保暖是保暖,不管怎么看都是野人……所以啊,在大汉不可能有什么市场,即便是开襟的毛衣也不成!
蛮夷们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毕竟,对他们来说只要能保暖,不被冻死就算是好东西。
云琅等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这些妇人才安静下来,为首的老妪脱下毛衣折叠好放在云琅跟前的桌子上道:“这样的东西能做,论起来,比地毯要好编织一些。
只是织机不是每一户人家都能有的。”
云琅笑道:“受降城如果想要变成一个富庶之地,就必须有自己的产出才好,毛衣就是其中的一项。
至于你们说的织机,编织毛衣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你们看,我是用这样的四根细棍子就编织出来了这件毛衣。”
老妪接过四根木棍,狐疑的看着云琅道:“一位官人,也能干出这样细发的东西来?”
云琅点点头,取过毛衣签子,立即用桌子上放的毛线团,开始编织。
军营外面的羌人汉子被自己新编的歌曲刺激的有些忘我,鼓噪的越发厉害了,已经有人大无畏的走进了弩箭的射击范围。
云琅听了军卒的禀报,皱着眉头对那个全神贯注的瞅着他编织毛衣的老妪道:“你问问这里的妇人,有谁不愿意学这门手艺,这就可以离去了,免得他们家的男人被弩箭射死。”
老妪恨恨的拍一下大腿,就要求军卒领她出去,在云琅许可之后,老妪就被军卒们给领走了。
老妪是一个聪明人,她并没有向其余的妇人宣布云琅的话,准备一个人出去平息事情。
她看的出来,一个面貌英俊,且身份高贵的官人不可能看上她们这群女人的,更加不会闲的没事去戏弄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