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襄连忙拉住霍去病道:“这就走了?”
霍去病扬扬手里的纸卷道:“东西到手了,我还留着干什么,难不成你准备让我整天来砸纸浆?”
曹襄连连摇头道:“不是这事,我就问你这个秘方我们该怎么保全?”
霍去病看看云琅道:“这是你们应该想的事情,只要不缺我纸张用,我管你怎么保全秘方呢,要是被人硬要抢的话,告诉我,耶耶会把他劈成两瓣!”
早就收拾好纸张的李敢,赵破奴,谢宁也是这个说法,看样子他们不愿意掺和进来,毕竟,纸张的利润太大,影响太广,他们如果插手,那就跟算计云氏的那些饿狼没有差别了。
云琅皱眉道:“别想好事了,这个秘方只有扩散出去,才能有效地改变一下,读书是有钱人的特权这个现实。
我们即便是要赚钱,也只能是在初期赚钱,想要彻底的垄断,没人会答应的。
云氏一家的力量太薄弱,完全交给陛下我又不甘心,而且,如果我们完全不管了,到时候眼看着那群混蛋拿着造纸的工艺去赚钱,那才恶心人呢。
如果他们把纸张弄得很贵,我最初拿出这个秘方的初衷就完蛋了,所以说,这事还需要我们兄弟齐心合力才成。”
霍去病冷笑道:“不用找我们商量,你决定好了就告诉我们一声,这些年兄弟们从你身上捞到的好处太多了,再贪心天理不容。
我们该怎么做你说话,也能告诉外人这生意是我们兄弟的,但是,造纸生意我们绝对不会参与。”
说完话竟然甩开曹襄的手,径直走了。
李敢,赵破奴,谢宁也留下一句“有事你说话。”然后也抱着自己制造出来的纸张离开了。
“作坊只能官营,我们从中抽成就好。”曹襄想了半天才无奈的得出另一个结论。
司马迁冷笑道:“从来只有陛下抽别人的成,什么时候会出现陛下让你们抽成的事情了?
再者,谁告诉你陛下喜欢看到全天下人都是读书人这样的场景了?
《论语,泰伯第八》中说的很清楚,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云琅突然想起这句话的另外一个解释,遂笑道:“我学这句话的时候跟你学的似乎不一样,应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司马迁大笑一声道:“圣王之下,民可使,随它去,不可使,教化他!
这是圣王的想法,不一定是陛下的想法。
对圣王来说,教化百姓本来就是他的天职,对陛下来说,让百姓顺从,才是他的天职,这两者,你可不要搞混了。”
曹襄怒道:“我舅舅没那么差吧?”
司马迁继续冷笑一声道:“不是说你舅舅,而是天底下的皇帝都会按照对他有利的方式来解读这句话。
公孙弘,董仲舒,这些人都是儒家的大儒,你去问问他们是怎么解读这句话的,就能测算出陛下的心思了。
我的意思是,你云氏造纸,大量的造纸,如果你真有为天下百姓着想的心思,那么,就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造纸秘方传扬天下,只有天下人都会造纸了,你想要天下知之的目标才能实现。”
曹襄一把抓住司马迁的胸襟怒道:“你知不知道如果阿琅真的这样做了,会是一个什么后果吗?
天下人得利了,阿琅却会倒大霉。
轻则远窜天边,重则抄家灭族!
我是阿琅的兄弟,赚不赚钱无所谓,我们的钱多的几辈子都花不完,我不管天下人会怎么样,不管他们能不能因为造纸秘方传扬出去后多认识两个字,我只关心,明天我能不能见到我兄弟,能不能看见大女骑在我脖子上叫我伯伯。
去病他们把事情交给我们操办,就是把身家性命也一同交给了我们。
这几家下来好几百口子人呢,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我们去送死,然后好让你将来写史书的时候,给我们一个高尚的评价?
我就问你,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