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越狐疑的瞅着热情过度的云琅,甩一下拂尘道:“已经准备黄泉了,马上就要请太后去黄泉避难,只是这一次的病来的急,来的猛,但愿能瞒过阴司鬼差。”
云琅连连点头,这才用袖子擦拭一下脸上的汗水,来到水井边上,拉上来一桶井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半桶水,丢下木桶,对坐在树下闭目养神的公孙弘道:“但凡有差遣,丞相尽管吩咐!”
公孙弘睁开苍老的眼睛看了云琅一眼道:“先歇歇吧,等身上的汗下去之后,再听陛下安排。”
老家伙说完话之后又闭上眼睛。
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钉子,云琅叹息一声就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看事态的发展。
桑弘羊正好坐在那里,回头看看云琅的打扮点点头道:“从田里直接过来的?”
云琅点点头道:“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桑弘羊叹口气道:“世事无常,人有倾覆之忧,只在旦夕之间,永安侯年岁尚青,不必将生死之事放在心上。”
云琅道:“我这个年岁的人总觉得死亡似乎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你们才会干用命博前程的事情。”
“也不全是这样的,比如去病,他就喜欢在战场上的感觉,喜欢浴血厮杀,喜欢看着一个个匈奴在他的长矛下死亡,不论他是骠骑大将军还是一个小小的都尉,战场对他来说就是战场,没有什么区别。”
桑弘羊笑了一下,然后对云琅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继续在骠骑大将军麾下担任军司马,却一心要去种地呢?”
云琅长叹一声道:“就是因为有长驱万里的作战经历,云某这才发现,战场不仅仅在边关,在草原,在戈壁,也在关内,更在朝堂,跟田地里。
去病去边关作战,我留在关中,目的就是在去病需要粮秣,需要物资,需要武器支援的时候,我能拿的出这些东西。
你看,从某种意义上,我依旧是骠骑大将军的军司马。”
桑弘羊冷哼一声道:“你不相信别人?一定要自己亲力亲为吗?”
云琅抬头瞅瞅湛蓝的天空道:“某家相信不会有人敢拿军国大事开玩笑,只是某家以为,没有人能比某家做的更好!”
“某家?”
“这时候再不强调一下我的存在,御史大夫会认为我在说笑!”
桑弘羊无奈的道:“好一个当仁不让,现在的少年人都像你这办狂悖无礼吗?”
云琅摇头道:“财源是开拓出来的,并非节省出来的,更不是通过一些手段抢夺过来的。
这样做,只会让天下越发的穷蹙。”
“小子无礼!”桑弘羊勃然大怒。
云琅笑着施礼道:“大夫若有闲暇,请来云氏一行,看看云某说话是否真的狂悖无礼!”
桑弘羊疑惑的看着云琅道:“你没有羞辱老夫的意思?”
云琅道:“最多是政见不同,甚至还谈不到政见,因为我是当面跟你说的。”
桑弘羊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即便是闲谈,也很久没有人跟老夫说过这样的话了。
如此说来,你与黄氏的争斗也算是一种开拓财源的法子?“
“大夫如果把云琅看做一个蚕农,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苦养蚕,缫丝,然后被黄氏这样的家族盘剥,就很理解云某为何会如此不留情面的对付黄氏了。”
“即便如此,烧掉剑阁七百里,蜀中别是一洞天,这样的谣言也太狠毒了一些。”
云琅拱手道:“请大夫转告黄氏,从我书房拿走的东西必须原物奉还,否则,不死不休!”
桑弘羊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他从你家拿走了什么?”
云琅耸耸肩膀道:“谁知道呢,或者是染色之法,或者是百十个染坊工匠,或者是别的重要东西!
等我想起来了,再慢慢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