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杀掉浑邪王,只会让汉人更加的看不起你,哪怕你是匈奴人,背叛的是匈奴人,而背叛本身在大汉国,就是一种被人鄙视的行为。
看来,你读《春秋》已经读出一些味道来了。”
“我今后该怎么做?”金日磾见云琅准备要走了,连忙问道。
云琅指着金日磾手里的书道:“从这里面找答案吧,天底下的道理其实都是互通的。”
说完话,云琅就沿着荷塘去了内宅。
金日磾颓废的跌坐在荷塘边的石头上,今天,他觉得有很多的收获,匈奴人从来不会用云琅的这种视角去看匈奴。
他们只会在草原上点起篝火,献祭人命,然后希望能从火焰的形状中获得昆仑神的神谕。
云琅的话,让金日磾的脑子很乱,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云琅说的这些话。
宋乔给云琅端来了茶水跟点心,有些疑惑的问道:“您用一上午的时间教导你的弟子,妾身不觉得奇怪,为何还要在那个匈奴人身上花费那么多的时间?”
云琅喝口茶,微微一笑,并不打算解释。
“快说啊!”挺着肚子坐在一边的苏稚立刻就不耐烦了。
云琅瞅瞅苏稚大的吓人的肚皮无奈的道:“一个好学的孩子向我求教,我自然会提点一下他,这是作为人的一部分人性,不能因为他是匈奴人就拒绝。”
苏稚那脑袋凑过来,贴着云琅的脸道:“我觉得你没安好心。”
云琅大笑道:“我有没有安好心,金日磾自己知道。”
宋乔坐在云琅对面道:“我如果是金日磾就不该向你求教,你会把他教坏的。”
云琅摊摊手道:“你夫君是个坏蛋吗?”
苏稚吃吃笑道:“从你开山大弟子做事的方法,就能看出你把一个好好的孩子给教成什么样子了。”
“哦?小光那边有动静了?”
“滇国彻底消失了。”
云琅闻言笑道:“滇国不是已经消失了么?”
“洱海边上的昆明部落被郭解攻破了,据说全族上下在洱海边上宁死不降,最后被郭解给杀光了。
皇长子就在滇国设置了,云南,比苏,邪龙,叶榆四个县,还命益州刺史往这里派遣官吏。
妾身就不明白了,郭解把人都给杀光了,益州刺史府派去的官员治理谁去?”
云琅笑道:“这都是皇长子跟郭解干的事情,与小光没有任何关系。”
宋乔摇头道:“如果只看官方的奏报,妾身确实会认为此事与小光无关。
问题是,小光要从家里抽掉六个管事进入滇国,他还从卓氏那里抽掉了一百三十个有经验的矿奴一起进入滇国。
如果仅仅是这样,妾身觉得小光这孩子可能在滇国发现了宝贝,准备调人去挖矿。
直到昨日,霍氏,李氏,一起来找妾身,说小光在问她们讨要伤残老兵,妾身才知晓别人在滇南打生打死的时候,他却盯上了滇南的铜矿,以及寡妇清在滇南废弃的朱砂矿。
明面上,大部分矿都归国家了,最肥的一块却被他私自留下来了。
你说说,这孩子的胆子是何等的大!”
云琅微笑道:“你弄错了,矿是皇长子的,只不过他们喜欢把出产的矿卖给我们而已。
你以为郭解真的把昆明族属全部杀光了?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宁死不屈的人,还不是都被皇长子弄去矿山给他挖矿去了。”
宋乔吃惊的道:“他没可能瞒得过陛下的。”
云琅大笑道:“谁告诉你皇长子要隐瞒陛下了?陛下之所以会派皇长子出征,就是在给他分好处。
固有的铜矿,朱砂矿不能动,只要是新发现的矿,或者不在记录名册上的矿,基本上都是皇长子的。
霍光只是顺应陛下的心思做事,让陛下满意,让皇长子满意,也自然要让他师傅我满意。
好了,这孩子已经很努力了,他需要的东西就给他,不要再给他人为的设置障碍。
他如今还在潮湿的密林里苦挨岁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