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磾重重的叹了口气,觉得这事情很麻烦,他父王给他留下了几十个老老少少的女人……
傍晚吃饭的时候,他的母亲给他端来了饭食,就准备出去,却被金日磾一把抓住母亲的手道:“您躲了我一整天了,还让亚亚来勾引我,家里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么?”
休屠王阏氏挣扎了两下,却脱离不了儿子的手,就只好坐在他跟前低声道:“且靡胥来了。”
金日磾松开母亲的手轻声道:“他不是一直跟着浑邪王过着大富大贵的生活,怎么会想到我们这些落魄的人?”
“且靡胥说,你是休屠王。”
金日磾无声的笑了,瞅着母亲道:“我本来就是休屠王,他想干什么?”
“他想重新成为你的奴仆。”
“咦?这就怪了,一个统领着我休屠王部族卫队的人,在我父亲被霍去病屠杀的时候只知道跪地求饶的人,现在又想重新成为休屠王的部下?
母亲,您觉得可信吗?”
休屠王阏氏低声道:“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你如果想要重新成为焉支山的单于,就该接纳他。
不论他是不是好心,我认为你可以借他的手来壮大你的力量。”
“所以,母亲替我接纳了他?”
休屠王阏氏道:“母亲知道,让你来原谅且靡胥会让别人看不起你,所以,只能是你的母亲我来接纳他。”
金日磾想了一下道:“且靡胥还没有走吧?他带来了多少人?还有多少人知道您接纳了他的事情?”
休屠王阏氏在儿子的注视下有些心慌,连忙道:“且靡胥带来了两个随从,其中一个还是汉人,只有他们三个跟我知道。”
金日磾推开饭碗道:“带我去看看,有些事还是我来说比较好。”
“他们在牧羊人那里,我的儿子,好好地跟他说,他如今还控制着我休屠王卫队的两百名武士,这是一股很大的力量,我们迟早会用得上。”
金日磾拥抱一下母亲笑着安慰她道:“不是所有的羊都是温顺的,里面或许会有披着羊皮的狼。”
松开了母亲,金日磾顺手从墙上摘下长刀,就大踏步的去了偏远的牧羊人住地。
在抵达牧羊人的小屋之前,金日磾在一个山丘上站立了良久,直到牧羊人的小屋里钻出两个虬髯大汉之后,他才缓缓地走下山坡。
再一次见到且靡胥,金日磾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向头上涌,霍去病进攻休屠王所部的时候,就是这个家伙出卖了休屠王,告知了霍去病休屠王以及祭天金人的所在地,这才让人生地不熟的霍去病捡了一个大便宜。
金日磾是在山包上开始愤怒的,当他一步步的走到山脚,脸上已经浮现了和煦的笑容。
远远地就张开双臂叫道:“且靡胥叔叔,你过得好吗?”
且靡胥没有想到金日磾对他会如此的热情,一丝嘲讽之意在脸上浮现一下,就同样张开双臂,豪迈的大笑道:“提挛氏的雏鸟已经长成雄鹰了。”
眼看着他们两人抱在一起,一个矮小的汉人从牧羊人的小屋里钻出来,笑吟吟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感人的场景。
金日磾紧紧抱住且靡胥道:“且靡胥叔叔,我真的很想你,自从离开了焉支山,我无时不刻不在想念着您。
当年,您如果逃跑了,我都不会如此的想念您,可是,您不但没有跑,反而带着霍去病找到了休屠王的夏日牧场,导致浑邪王,霍去病他们一起在我夏日牧场杀的血流遍地。
从哪以后,我就对且靡胥叔叔念念不忘。”
且靡胥无力地张开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无力地靠在金日磾的怀里,眼中恐惧的光芒正在慢慢的散去。
“其实我很是想不通,且靡胥叔叔您为何还有胆子来见我,您就真的那么有把握觉得我不会杀你,反而会一心一意的接纳你?
我真的很好奇,是谁给了你这样想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