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锷怕扰了他的联系,便没有和他打招呼直接绕了过去。他要去卫生部见刘三――张掌教在大陆上的行动有赖于充足的药品供应。特别是那些给予他“神医”名声的药品,几乎完全仰赖制药厂的供应。
“刘三倒是帮了不少忙,可惜俺们没什么好回报的。”戴道长边走边想,“只好等发动机行动结束之后了。”
现在,新道教的全部筹码又押到了发动机行动上。在执委会下属的各个部门中,除了工业、农业和民政部门之外,新道教对该行动是最为热情的。
“只把筹码压在孙元化和那群传教神棍身上是不足取的。”
这是参加了发动机行动的张应宸一直挂在嘴上的话。
戴锷虽然觉得这纯属张应宸和教会方面同行是冤家的竞争意识在作祟,但是作为副手,他不打算对此做出评价。
自从张应宸为了“开拓没有杂草的田地”而主动请缨去了大陆,海南的教务就全部由戴锷代理。按照两人之前敲定的计划,在海南的活动仍然以协助黎苗办的民族工作为名,扩大新道教在黎区的影响力,并尽量将耶稣会士的活动限制在海南岛北部――至不济,也要放缓天主教的扩张速度。
“这也是为了老吴他们好嘛,教区控制在三自修院手里和控制在耶稣会手里,终究是不同的。别忘了,耶稣会那个‘教皇亲军’的外号,不会比多明我会‘神之斗牛狗’的‘芳名’逊色一点。”
大义凛然地说着这话的张应宸,真心到底有几分,戴锷都不用特意去确认。张掌教在有意无意之中,经常会不断的取瑟而歌的“提醒”元老们临高修会存在的“非我族类”的“根子问题”。闹得吴院长很是窝火又不便发作――毕竟张应宸没有公然攻击临高修会如何如何。
当然,新道教只在黎区传教是不足的,尽管张应宸靠着自家的医术、元老院特批的药品和黎苗办的配合,在黎区打开了局面,但是教职人员的缺乏至今仍然是困扰着新道教的难题。从黎区带出的适龄道生因为语言文化问题,不得不转送到芳草地去培训,张应宸去教育部门争取了好几次也只换回了每周半天的教义课程――还不知道教育部的那些元老有没有给道生灌输了太多有的没的超前意识形态。
要自己培训,他既无师资又缺少场地,云笈观现在的物质条件还没法承担起学校的重任。于是张应宸在动身出发到杭州去之前不得不捏着鼻子从琼州地区那些落第童生开的乩堂下手。
趁着琼州地区治安战的扩大,两人以“创建精神文明”为借口,鼓动着刘翔等各县的县办主任将琼山、澄迈等地的十几处乩堂都查封了,主持乩堂的十来个老童生和他们的家眷也都被丢进了马枭的劳改营里。
对乩堂下手而不是查抄道观――琼北、琼南颇有一些道观,有的规模和道产还颇为可观,张道长原本对此都有盘算。但是这次他都放过了,这是他与戴锷商议后的结果。一来直接对宗教场所动手,难免留下恶名,而且这种**裸的吞并行为,以后的历史书上总不会有太好看的评语。相对的,乩堂这种基本上由落魄的读书人搞起来的迷信活动场所,取缔起来毫无压力不说,就是再苛刻的土著儒士也得承认这是“正名教、淳风俗”的好事――假如这些儒士还想要在澳洲人的治下讨生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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