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天的一场富贵。自己就这么轻易的让它滑过去了。苟布里知道自己现在再要去卖身投靠,没点真才实学是办不到了。所以他唯一的指望就是有个“谋逆大案”能落到他的手里。
自己虽说只是一个“坐探”,能接触到“料”很少。但他揭发出“谋逆”大案的心不死,平常听到一些芝麻绿的小事也向派出所汇报,而这次被蒙着眼带到了这神秘的地方,那肯定是大事。
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终于把这富贵的钥匙送到了他的手里。不过,要是最后没查出什么,那他就继续开小店当老板也不可得,大约下半辈子要去给符不二当差了。
想到这里,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杨草拿起铃铛摇了一下:“找个速记员过来!”
助手点头要离去,她又补充了一句:“端茶来。”说着她又看了一眼苟布里,“您抽烟么?”
“会,会一点。”
杨草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丢给他:“慢慢说,说得仔细一些。”
“你再具体就一下当时的情况,要每个细节如实汇报。”苟布里一听这话,立刻打起了精神:有戏!这不是平常的官方标准答案:“我们会注意的”、“会一步调查”之类的话,
“您知道,我开着一家小饭铺,又给警察局当嘱托,”苟布里说,“有一个妓女,叫忻那春的,经常到我店里来走动……”
说到这里他有点忐忐忑忑了,因为忻那春每次来做得是非法兑换金银的买卖。
私下兑换金银,抓到的话起码进劳改营一个月,满了一定的数额就会被发配到田独或者台湾去“劳作至死”。
昨晚上他犹豫了大半夜才去举发,也正是担心这件事。
不过现在看起来事情紧迫,若是能立下大功,首长们是不会计较这些事情的。
幸好杨草也没有追问她为什么经常要去他店里,他稍稍安心,继续说道:
“前些天,忻那春向我询问一些关于学校的事,又问我那几个堂妹的近况。就当她好奇,便将我那几个堂妹平时的所见所闻告诉她。她们在芳草地念过两年书,不过年龄大了,书念得一般,念完初小就分配出去了。”
他说到这里抽了一口烟:“她,她就问我,她们的校服还在不在?”
“校服?!”
“是的,校服。”苟布里意识到这个消息很有用,赶紧说道,“我说校服还在,这时她突然问我能不能把校服卖给她。”
“有意思,”杨草若有所思,“那你怎么说?”
“我刚开始只当她是开玩笑,旧校服有什么用?也没理会。可后来她三番四次缠着我说这件事,说有很多大陆移民过来的土财主想尝试一下这澳州学生的滋味,还提出愿意出三百流通券价码。”
真有钱!杨草想,这么一身旧衣服卖三百元流通券!这女人别有用心昭然若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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