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贤滘,思贤滘,这名字还真文绉绉的。”康明斯说道。
“这名字可是大有来头啊。”林铭赶紧插话,“此地原名沧江,据说白沙先生曾经到此访其门生陈冕不遇,书题‘思贤’二字而去,后人遂以此命名。这里还是三水八景之一嘞。”
“哦?”康明斯不知道白沙先生何许人,也不感兴趣,但是对这景观还是很有兴趣。
林铭见他兴致勃勃,便介绍道这里每逢讯期,西江或北江洪水上涨,便通过思贤滘相互倒流,往往因水位落差较大,加上两江水色明显不同,西水黄而北水绿,形成奇特的“思贤洪波”。
“……那时候,但见绿浪汹涌,黄涛澎湃。怒号咆哮,震天撼地,仿佛十万黄龙青龙大闹江海。这酷似泾渭混流的奇观当地人便称之为鸳鸯水。”
“原来如此。”康明斯点头,他注意到三江汇流的要津处有一座小山,虽然海拔不高,但是地势十分有利,来往三江的船只几乎都要从它眼皮下经过。在这里设一炮台就可以控制住附近江面。转头问谢澎:“这是什么山?”
谢澎手捧绘图板,正做着标记,见首长发问,立刻回答道:“这是昆都山。海拔62米。”
康明斯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下小山,说是山,实际只能算座丘陵,即不奇也不险。不过这倒是符合他们的需求。
“别看这山不起眼,前礼部尚书何维柏曾经在山中结庐读书,至今留有读书堂、晒书台遗迹。”林铭犹如一个称职的导游。
再把望远镜转向三水县城方向,在他看来这些县城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得。城墙、城楼、瓮城……县城沿着江河的走向大致是一个三角形,东面和北面都紧靠江河,南面挖掘城壕。如果是冷兵器时代的军队,三水县城的确是一个相当困难的目标,但是对伏波军来说,水陆并发,用不了一小时就能攻下来。
“县城外高岗上的塔叫什么塔?”康明斯问道。
“哦,那是文塔,岗叫魁岗。当初本地缙绅们看这里风水好,特意修此塔以借此地水势蓄积四方文脉。”
“这名字起得就是吉利。”谢澎说,“又是文,又是魁的。”
因为天色已近黄昏,林铭便提议在河口镇泊船过夜。夜里行船不太安全,尤其是西江这样没有经过任何航道整治的大河,再者本时空的治安也靠不住。
船便靠泊在北门外河堤下,这里建有一座道教宫观,索普和康明斯对求神拜佛都不感兴趣,只关照镖师们严密警卫。
船停下不久,便有县里的衙役们抬着食盒,送来一桌酒席,尽一下地主之谊。正好被中午被口粮折腾过得众人打个牙祭。其中一味烧禾花雀更是引得一片赞誉:此时正是禾花雀最肥美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