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对周仲君起了作用,她知道本门为此事是投入很大力量的,若是因为自己误了大事,最起码也得逐出师门。
恒山派虽然不是什么天堂。到底自由自在,师父对她管束甚少,除了不能轻易下山和每日必须练功之外。一切随意。她家里有得是钱,不断有银子物品送来,还专门买了一个小丫鬟伺候她,各种享用并不逊于家中。若是回了家,少不得又要被爹娘聒噪着嫁人的事情――更别说她自小不肯缠足,是一双大脚。要嫁个好人家,即使是意思意思也得缠足。一想到这个周仲君便已经不寒而栗了。
然而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眼圈顿时红了起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虽然不过是区区二十元流通券的小事,但是她自从第一次下山行走江湖以来就没吃过这种亏。眼下却在临高着了几个不入流的骗子的道。
她咬牙道:“黄兄,我晓得轻重!待到入夜,咱们一起去杀了这几个狗贼,再一把火烧了这书店!”
黄真知道她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沉声道:“万万使不得此地不是大明的疆土,你这一把火放出去,髡贼的爪牙必然会在南宝全城大索,你我如何掩藏得住?”
“这么说,我们只要吃这个闷亏了?!”周仲君一副贝齿咬得咯咯作响。
“暂且忍耐!待到发动之时,别说这小小的书店,便是整个南宝到时候也给来个火烧连营!”
这番话总算安抚住了周仲君。虽说如此,周仲君还是闷闷不乐,上楼的时候看到南婉儿正在扫地,又骂她:“浪蹄子!没事扫什么地,装相!”
黄真看得真切,虽然很为南婉儿不平,但是此时他满脑子都是考试和开店的事情,哪里还有安抚南婉儿的心思。
眼下的这考证的事情是凶多吉少,焦、宋两位已经是打了退堂鼓了,就算黄家兄弟,能不能通过还犹未可知――他打听了下,这考证端得不容易,便是在临高已经待了一二年的归化民,要考证还得报个“培训班”之类,就靠着自己在家苦读考过得人那是凤毛麟角。
至于这“培训班”,据说是开在东门市的,名叫“新临高”:是临高最大的药店润世堂和卫生部合办的,据说里面还有卫生部刘、邓两首长的私股,不过这只是江湖传言。总之,只要报名参加培训得,都有很高的通过率。
黄真原本以为这是京师里专门给科场舞弊通门路的南纸店的类似的买卖。想着干脆花钱买个路子也行。没想到要报名念这培训班还得先考个证:不管你是归化民还是土著,都得有原本乙级和以上的文凭培训班才会接受。
这下可就让黄大侠抓了狂了,这还是人待得地方么?这个证那个证,便是当年本朝太祖在时,黄册路引制度森严,也没有这般罗网紧密。他们在这里,简直是举步维艰。
而且自己身边还有周仲君这个不省心的存在。当时师父等人向他面授机宜的时候就说髡贼那里女人都出来做事,可以多带几个女弟子便于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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