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最后面的几张课桌是单独列开的。可能因为上一届坐在这里的学生比较闲,还在课桌上留下了各种画风诡异的涂鸦。
任言拉开椅子坐下,把空书包放进桌洞里。
祝松溪叼着抢来的战利品到处找座位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卫生角的扫帚等着他了。
“曜哥,你怎么不帮我占个位子啊!”祝松溪把书包往空课桌上一甩,又跑到周时曜面前假嚎。
周时曜一脚搭在课桌前腿的横杠上,手里拿着手机。从任言的角度能看到俄罗斯方块的界面,这款任言小时候在电视机上拿着遥控器玩的游戏,真的好多年没见过了。
手机屏幕的右上角还有一长串的数字,这么高的分数任言更是很久没见过。一看就是老玩家,没个三四年练不出来的那种。
“我是你爹?为什么要帮你占?”周时曜头也不抬。
“您不是吗?”周时曜前桌的那人出去上厕所,祝松溪把人家的椅子拉了出来,贴着椅背坐上去。
上赶着给自己认爹的人这世道真是少见。
周时曜大概也没料到祝松溪这么出息,从黑色的手机壳边缘抬起眼看他,要笑不笑地哼了一声:“这么大人了不能让爸爸省点心。”
接着继续他的俄罗斯方块大业。
祝松溪抻着脑袋去看周时曜的手机界面,双腿半弯着,腰扭成了麻花,脖子伸的像长颈鹿。任言在旁边玩了会儿手机,再抬头的时候祝松溪还是这个姿势,毅力不可谓不顽强。
不过祝松溪不单是看,看久了他还想上手。周时曜垂着眼睛等下一个图案从顶部下来的时候,祝松溪伸手戳了一下屏幕,“点这里啊。”
『字型的图案卡在两个田字型图案中间,挣扎了半天像个够不着地的小短腿,中间空了一个洞。
周时曜看着那个洞,又看了看祝松溪。后者收回脑袋往后撤,怕下一秒这个洞就转移到了他身上。
“爸爸,我是您亲儿子。”祝松溪咽了口口水。
周时曜嗤笑一声,然后极其简洁明了又无情地吐出一个滚字。
“好嘞!”祝松溪迅速地滚回自己的座位。
前桌的人甩着两手的水回来,看见自己被拉开的椅子迟疑了一下,眼珠朝上,似乎回忆了一下自己上厕所之前有没有把椅子塞进去。
王飞武站在高二二班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挺了挺胸膛,踌躇满志。
作为一名物理学科带头人,行知相当注重他的科研能力,所以除了日常教书以外恨不得把他锁在东边科研楼做实验,但他本人其实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更适合交际花的角色。比如和学生家长打交道,比如作为一个班主任和同学们像朋友一样相处,为此他已经跟学校领导打了五年的报告了,终于争取到了高二二班的班主任一职。
听说这个班里聚集了A市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可想而知,校领导有多么倚重他。
隔壁一班的班主任拎着花名册正准备进班,看见王飞武向阳挺直腰板的羸弱背影,心中默默祈祷。为了打消王飞武做班主任的念头让他好好搞科研,校领导居然把二班交给了他。扛过了,王飞武就能当成明星班主任,没扛过,王飞武可能就能在科研楼里搞出个诺贝尔物理学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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