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午夜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所有人再次会合。
“都准备好了?那么开始吧。”吉尔特踢开不知从哪里搞到的箱子,“把衣服都换上。”
黑色的长袍和白色面具,是下弦月的制服。而且恐怕是真货,拿在手里才能看清楚,衣服并不是纯色,表面有细密的纹路,似乎是用丝线绣上了不知什么魔法阵。
这家伙的背后,肯定是大议会掌握实权的巫妖,恐怕是亚丘卡斯的政敌之类吧。
众人套上长袍,戴上面具。
司寇德标记的地图上,至少有亚丘卡斯两百多个分身,索伦还真想不出七个人怎么处理掉这么多目标。
单从之前塞拉瑟斯和星那种回合制游戏风拼技能的战斗来判断,虽然她们的魔法攻击范围大,杀伤强而且光影炫酷,但其实还是西部牛仔式的单挑,必须在目视范围内进行瞄准。而且很大概率可以闪避。
攻击魔法伤害爆表但防护魔法却非常稀少,从魔药的强化也可以看出大部分都是减伤加抗加闪避的,纯粹伤害防御盾之类的法术倒很少见。穿无敌白袍的亚丘卡斯都只有一个,其他分身应该也就是魔法强一点,但本身的伤害承受能力有限。
要是索伦来计划,既然解除了对方一堆预言因果守护魔法,只需要用纯粹的暴力来消灭肉体的话,比较稳妥的办法还是叫人围殴。拉上几百上千个先锋军,根据地形设计伏击,一百人围一个,炸药火枪一阵乱放,或者直接把天上的飞艇搞几个扔下来,地底的隧道埋点炸药什么的。全方位饱和式打击,难道还打不死么。
现在就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师会怎么解决问题了。
然后他看见吉尔特从箱子里取出七支青铜火炬,首先搓着手指,在自己的火炬上洒了点什么东西,点燃起蓝色的火焰,接着依次把火种传给其他人,“跟着我走,不要惊慌。如果掉队了,就停在原地等着,在风中的时候,只要火焰不熄灭就安全。没有火焰的庇护,千万别走进风里去。”
哈?什么意思?
索伦还没来得及提问,就看见吉尔特推开了炼金工坊的门。
门外的魔药花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沙尘龙卷般的狂风,昏天黑地的,一丝光都没有,仿佛深邃的漩涡,上下左右颠倒着的螺旋气流伸缩狂啸,好像这一出门,就是要从机舱里直接踏入暴风的核心中去一般。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原来是它在背后给你支招……”西琼轻轻叹息,“作弊啊吉尔特,你这真的是作弊啊……”
“我早就说过了吧,你们还以为我在客气呢……地图,白袍的那个在哪!”吉尔特在门口高呼,声音都被风声消弱了,但这狂风似乎却不往屋子里刮。
“在地下赌场。”司寇德紧张得开口,“它在研究是什么东西破坏了地牢的防护。”
“好,最后再去那,跟我走,不行就相互牵着手。”吉尔特举着火炬踏出门,他的身影一眨眼就被狂风卷没了。蓝色火炬的光焰一下子出现在极远的地方,好像整个人瞬间被抛飞了一般。
“这……这跟得上?”索伦傻眼。
“能看到前面火炬的光芒就跟得上,看不到的话千万别进来,”西琼一下子踏出门消失了。
波鲁裘斯耸了耸肩跟上。
接着是塞拉瑟斯。
索伦望了望,发现前面四点蓝光聚在一团,显然在等着后面的队伍,并没有真的走远。
然后他扭头看到星正扶着司寇德,但她似乎不大敢迈步。
“要不把她留在这吧,后面就要开打了,带着她是个累赘。”索伦好心建议。
星怒瞪了索伦一眼,而司寇德如同被雷击一般颤抖了一下,咬着嘴唇和管家挽着手迈进狂风中。
莫名其妙的……
索伦耸耸肩走进狂风中,迈步的瞬间身后的木屋就好像风暴中被浪头掀翻的渔船一般被卷到深邃的虚空中去了。但其实也还好,除了迈步瞬间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袭来,有点脚软之外。只是眨眼的工夫,他就踩到了某种实地,周围是某种混沌幽暗的迷雾。而其他六人也都举着火把在前面不远处等着,仿佛就是大家约好了在深夜里一起出门远足似的。
“主要是顺着虚风跳跃的时候,得控制住节奏别和前面的人撞散了,也别拖的太久被落下。但习惯的话,也不是特别危险。”吉尔特瞥了眼地图,然后举着火把在前面领路,“这里,有一个。”
吉尔特走了几步,举着火把对着浓雾拨弄,好像用火焰烧开了一个洞。
洞的另一边可以看到某个贵族家的庄园,有个金发的青年正仰头靠在浴池边,处于爽过后的贤者时间中,池水血红血红的,可以看到被割了喉的尸首被平放在浴池边,是相貌姣好的女性,至少有十七八人吧,不然这么大的浴池怎么填的满。
“亚丘卡斯……”星咬着牙。
得,抓了个正着,这场面一看就是最低死刑立即执行起步,连确认一下被告有什么辩解之词都省了吧。
“谁来?我得维持魔法。”吉尔特回头望望。
西琼左手握着火炬,右手捏了个兰花指,中指和拇指扣着好像提起什么丝线似的上提,然后弯曲中指一弹。
索伦可以看到一片紫色的丝刃闪过,浴池中的金发少年被从中线剖开,血线连着血珠一下涌了出来,连带背后的大理石浴池都被风刃砍开一道深槽,整个人体分开向两边滑开,鲜血和脏器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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