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揭开伤兵帐篷走了出去,发现自己在一座大军营里。
这里就是他之前屠光,又就地昏睡的二号营,周围的尸骸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魔像兵,骷髅兵还有一些非人的佣兵成列成队得重建营寨,把军备物资运进补给仓库安置好。
二号营也是个高地,稍微有些偏离主要的行军道路,就是个支援兵站,索伦可以看到高地下方,正有列队的帝国军主力,一个方阵一个方阵得从二号营前面经过,向北方进军,不时有大群的石像鬼从头顶呼啸而过,如同归巢的候鸟。
哦,这么说起来,索伦看看拂过双手的紫色魔法灵风。
是魔力,明显的干涸的战场上,有新的源泉供应魔力过来了。
这样看来他晚上的袭击还是奏效了,帝国的主力开始反推过来了。
“喂!死兵不许歇着!拿着吃!吃饱了立刻上前线!”一个怪模怪样的队长,也说不上是啥杂交出来的玩意对着索伦大吼,甩手扔了个布包到他怀里。
还是热呼的呢,索伦打开看看,好像是某种……肉米团子?也不大对,应该就是把淀粉类和肉沫搅拌成一团,裹着烘烤了一下,大概就是供给活人食用的军粮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肉,料也很重,吃起来又咸又甜又油,实在说不上很好吃,只能填饱肚子。
索伦草草把团子塞到嘴里嚼,跑军械库翻了翻,找了一身盔甲穿上,背了一把剑,又扛了一杆枪。
其实一夜打下来,还是枪好用,捅过去就完了,省时省力,要是用剑,又是劈刺又是格挡的还要走位。
最烦的是对面的精灵人均剑术专精,哪怕他们其实身体素质比不上开霸体的索伦,只要对手是拿着剑冲过来的,都能凭借长期训练打造的身体记忆,左右对上两招,搞得索伦都快被训成个双手剑士了,就很烦。
恩,这么说起来,果然对精灵步兵最好还是用大炮……
从补给营跑出去加入到高地下边行军的兵队里,领队的百夫长和督军倒也没人管索伦这死兵。
一路上各处兵站都躺满了昨晚上打得重伤濒死的死兵,这其中如果有能活下来的,就会晋级,成为有战斗经验的死兵,恩……那也还是死兵。
总之死兵就得死在前线,只要索伦不掉头往回跑,就没有军法官来管他。
索伦还指望着跟着这群人去和猪猡他们会合,谁知道这群援兵却没有直接驻扎到最前线的一号营,而是在靠近河界的某处,一个似乎是新扎下的要塞军营里驻守下来了。
最令索伦意外的是这新军营居然还有通灵塔,魔法灵风就是从这里吹出来遍布前线战场的,也不知道帝国是怎么半夜的工夫就给建起来的,总不至于之前占据这两个月的精灵,都没把通灵塔拆了吧?
死兵队倒是很好找,最外围的营寨就是了,结果令索伦更无奈的是,带队的又是个不认识的兵头,一个疤脸,而且看上去还挺不好说话的,索伦刚进门都来不及去询问猪猡的情况,他正好风风火火的带了一支起来挺强的死兵老兵百人队,全副武装得跟着贵族死亡骑士的梦魇骑兵离开大营到战线去了。
于是索伦只好暂时又到营地去报道。问了半天,难得碰到个愿意搭理他,而且话还挺多的家伙。
“猪猡的手下?他不在这,他和阿比迪斯军在守卫一号营。怎么去?别傻了,你是带队的兵头吗?不是的话死兵到哪儿就算哪儿的,现在你跟着‘剑疤’的兵队了,我们的任务是守卫铁蜘蛛。”
铁蜘蛛?
这家伙看起来倒是还蛮正常的,至少还是人型,非要用外号来称呼的话,‘一只耳’,左耳和大半块皮肉大概是被魔法箭射掉了,伤口都还没完全愈合。
一只耳指指这座军营核心的通灵塔说道,“那就是铁蜘蛛,铁蜘蛛你都不知道,是这两个月才来报道的新兵吧,嘿,其实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玩意还能爬的。
不过你个猪猡队的新兵,昨晚打了一整夜也能活下来吗?都没缺一块少一块的吗?那你运气还真不错啊。我第一次上战场就这副鬼样子了……跟我来,打扫卫生是新兵的任务。”
反正就算见人就说老子是霸者侏儒,是新一代的武神接班人也不会有人信,而且正好索伦也想见识见识这个铁蜘蛛的构造。
于是他也带着点无奈的,把长枪换成了扫把,然后扛着扫把跟着这个‘一只耳’往本营中心的通灵塔走去。
“怎么死兵除了送死还要打扫卫生?不是,这种事情骷髅不能干嘛?”
“傻吗!这儿哪里来的骷髅!打仗呢!补给前线的运力和魔力多珍贵啊,送上来的魔像可比我们值钱多了好吧!谁还专门派个骷髅来打扫卫生?”
然后索伦把大营那边,正把贵族们一车一车的美酒佳肴搬下来,搭建着风格豪华的行宫大帐篷的骷髅们指给一只耳看。
一只耳耸耸肩,“贵族嘛,反正话都是他们说的,老双标了,别磨磨叽叽了干活吧。这差事可比倒粪轻松多了。
对了你挑过粪吗?我告诉你和使枪似的,重要的是掌握平衡,要不然打翻了还是我们这些新兵来清理干净。被贵族看到了还要你跪下来舔呢!真的!我……我有个朋友被这么整过好吗!”
于是索伦,新一代的武神,席官,骑士候,死亡骑士,昨天刚灭了一整个精灵军团的杀神,就只好扛着扫把去扫地,一路上就听旁边一个一只耳的新兵,絮絮叨叨得传授挑粪的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