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大了。”
赵樽似是也有些酒意,却没有停杯的意思,将白玉杯塞入她的手中,顿了片刻,才冷不丁地发问:“阿七,可愿随了爷去北平府就藩?”
“去北平?做藩王?”夏初七微微眯眼,酒意让她慵懒如猫。
“是,去北平府。父皇允了我的奏疏。”
“北平?不就是北京么?”脑子五迷三道的转着圈,夏初七半醉半醒,脑子有些麻,思乡的愁绪浓浓的翻滚,“嗝,我的家,就在北京。赵樽,我好想回家,我想北京,想战友,想看电视,想上网,但是现在,我还不能回家,我还有事要做,有很多很多事要做。”
“北京?”
赵樽目光深邃,静静的打量着她。半醉的夏初七比平常笑得更灿烂,是真笑,打心眼儿里的笑,那种由内而外的笑容,从眉梢扩展到眼睛,眸底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散发着开心和餍足的快活,脸颊上还隐隐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不是那种狐媚到极点的勾人,却自有一番风情。
他没有问她什么,只是沉默了许久。
直到很多年后,当赵樽将大晏国都迁到北平府,再拟旨通令全国,将京师北平府改名为北京的时候,他的脑子里还浮现着这个大雪飘飞的晚上,两个人对坐饮酒,酒醉后的楚七,一次次说她想回家的样子。也是到了那个时候,他才深刻的感悟到,早已陷入她唇角的梨涡里。
后话不提,只说此时,赵樽沉默片刻,放下酒杯,嗓子有些哑。
“阿七,坐过来。”
“干吗呀?”夏初七半眯着眼看他。
“坐爷这边来。”
夏初七有些醉,却不至于醉得太傻。她不太明白,两个人喝酒不是对坐更为自在?干吗要坐到他身边去?不过,在他凉丝丝的目光注视下,想着今儿整过他的小老婆,她不好拒绝。
原以为还要来点儿什么喝酒划拳的玩意儿,哪儿料到,赵樽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换了一张干净的绢帕给她,让她把手和嘴巴擦干净了,就拦腰抱了她起来,大步往外走。
夏初七激灵灵酒醒了大半。
“喂,做什么去?”
“侍候爷沐浴。”赵樽淡淡道。
“啊?哦!可我还没吃饱呢?”夏初七心肝儿乱跳。
“爷会让你吃饱。”
他仍是淡淡的声音,平稳而无更多的表情。只是这声音里,平添了一丝不像往常的喑哑,烫得夏初七脸儿一烫。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住嘴。”她推着他想要挣扎,可他的臂力惊人,将她喝了酒本就绵软的身子搂入了怀,像给麻绳儿捆着似的,哪里容得她反抗?
行!反正她答应了他的事,也不好反悔。
再说还有三年之约呢,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