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她晓得这厮还在生闷气,索性给他点面子。
果然不回答。
“发什么愣呢你?还生气呢?”
还是不回答。
“你今儿是过来接我,还是刚好碰上的?”
依旧不回答。
他勒个去!横了他一眼,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
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吗?她不舒坦,别人也甭想舒坦。
揉了揉鼻子,她也不搭理他了,哼着走调的小曲儿,看着街景好不快活。她那歌,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可她却一直哼到了晋王府,那货也真能忍,脸色越来越黑,却还绷着脸,没有半点要理她的迹象。
瞄一眼他,她又转回头来,也不上赶着找虐了,与他一前一后诡异地下了马车,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那情形,瞧得随侍在旁的一干人等,只觉今儿天气变化好大。尤其他们家主子爷的身上,那冷气直往上升。
唉!混在古代不容易啊!
夏初七感慨着封建王爷的脾气阴晴不定,原以为今天的故事至此结束了,回头再找个机会说话算了,却没有想到府里还有另外一台大戏等着她呢。
一入内院,里头就传来了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等赵樽一露面,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抽泣着好不伤心。
“爷,您可算回来了,您得给妾身做主啊。”
一个个梨花带雨,为什么都这样柔弱?
夏初七看戏一般瞧着,不知道这又在唱哪一出。
跪地的姑娘挽了一个回心髻,一袭白衣瘦可堪怜。不是别人,正是赵樽的第二个如夫人,也就是兵部左侍郎谢长晋家的十三小姐谢氏。她脑袋磕在雪地上,“吱吱”作响,半点儿都不掺假。可赵樽本就黑着的脸,更冷了几分。
“怎么回事?”
他身上的杀气极重,一院子的丫头婆子们,个个噤若寒蝉。
月毓白着脸,走过来冲他福了福身,禀报了情况。
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多了戏接戏。
原本东方婉仪闷在南莱院里几天,“放屁失仪”的事就算过去了。可今儿东方婉仪的丫头香翠却不巧逮到谢氏的丫头玲儿在她每日必喝的养颜茶里下药。她怒气冲冲地给了玲儿一耳光,再寻了月毓和魏氏谢氏过来,当着大家的面一审,玲儿竟然就招供了,说下药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没有办法去勾搭爷。另外,玲儿还交代,前几日在大宴上,也是谢氏支使她给东方婉仪下药,故意害她在爷的面前放屁失仪的。
如今人脏俱获,玲儿声声说是受了主子的指使,谢氏是有理也说不清。东方婉仪本来就是一个刁钻任性,仗着东方家在朝堂上的势力飞扬跋扈。这一回,她非得扯了谢氏要找赵樽说理,顺便挽回她在他心中“失仪”的不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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