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上马,快追他们!”
看着她面色严肃,赵樽什么也没问,翻身上马就往那几个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可追出了好长的一段路也没有见到人影。再追下去,那边就是北狄军的占领区了。赵樽勒住马,停了下来,眉头皱紧看向夏初七,“是哈萨尔?”
没想到他会反应得这样快,夏初七眉头蹙起。
“我不太敢确定。”
赵樽眸光一暗,没有说话,慢慢摊开掌心,仔细看了一眼那玉佩。通体清透的玉佩是一个精致的半圆形。看玉佩的结构,它应该只算半块玉佩,一定还有与它相生的另外一半。在玉佩的半圆接壤处,雕琢了一个篆字,字也只是显示了一半,不太能辨认。
“爷……”夏初七略有一些不安,“如果他真是哈萨尔,怎会乔装跑到晏军的地盘上来,还没有带钱吃饭?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赵樽轻唔一声,似是而非。夏初七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如火一般的烈阳之下,他的目光越发寒冷,仿佛浑身上下都凝结了一层阳光都晒不化的冰块。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一直看他们,就是觉得他面熟。但一时半会真就没有想起来,我统共见过哈萨尔两次。一次是在晚上,当时我紧张,隔得又远,并没有看清他的面容。第二次虽在白天,也只是遥遥一瞥,我那时认出他来,是因为他身上的北狄太子服饰。如今他贴了满脸的大胡子,我没有反应过来……”
她语气很是自责,赵樽却老僧入定一般,没有情绪。
“无事。”
“作为一名特种兵,我太对不起我的职业了。”
她很是沮丧,赵樽却听出她话里的新鲜名词,“特种兵?”
两三日,很快过去了。
夏初七是赵樽的贴身侍从,级别不高,可陪侍的时间却不少,白天他虽然不苟言笑,可晚上钻到他的被窝里,她却可以靠在他的怀里,随便欺负他。这种感觉让她很舒服。舒服的吃吃睡睡,舒服的听他与众将领讨论战局,也舒服的认为,一直这样过下去,也是不错的。
为了不被赵樽撵去开平,她住在了他大帐外面的侍从帐篷。只等夜深人静时才偷偷跑去“骚扰”他,天不见亮又偷偷溜出去。赵樽对此很是无奈,她却乐在其中。一个大将军,征战在外,若是军纪不严,军队必会成为一盘散沙。要是人人都搂一个女人在怀里睡觉,那还了得?她理解他。
又一日,天还没亮,她便在一阵衣衫窸窣的声音里醒了过来,发现营帐中灯光亮着,他正在更衣。她揉了揉眼睛,本能从他后背抱过去,环住他的腰,嘟起嘴撒娇。
“这么早,哪儿去?”
赵樽解开她的手,披上外袍。
“你睡。元祐带人来了,我去瞧瞧。”
“乌仁潇潇?”夏初七打了个哈欠,精神来了,“我也要去。”
赵樽揉了揉她的脑袋,“天还早,你多睡一下。这几日在营里做事,你受累了。我吩咐了郑二宝给你准备好吃的。还有,我让人去附近屯子里买了几头羊,晚上烤羊,你亲自动手。”
轻“啊”一声,夏初七笑容很是僵硬,“爷啊,你真的好疼我。”
“那是……”
“既然这么宠我,可不可以吃东西不用我亲自动手?”
看着她嘟起的嘴巴,赵樽低低一笑,漫不经心的回敬,“爷记得,阿七会一百二十八种营养美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该你表现,顺便改善一下伙食。”
“好吧,算你狠!”
夏初七看着他微扬的唇角,眸子掠过一抹笑意。
“不过我还是要跟去,我想我表哥了……”
一个“想”字,让赵樽的脸色不好看,可到底还是拗不过她,等她匆匆穿上衣服,二人一起去了议事的大帐。
元祐到达卢龙塞的时间,是赵樽早就安排好的,趁着夜深人静,偷偷带了乌仁潇潇进来,以填补先前“烽火一吻”里出现过的那个人,然后再送她离开,以堵住猜测的悠悠众口。
元小公爷斜勾着一双丹凤眼,品着热腾腾的茶水,面容却有些难看。
“天禄,我不同意把人交给哈萨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