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噗”一声,大笑,“多久?”
赵樽神色黯了黯,“两年零一个月。”
夏初七挑了挑眉,“不是吧?你是想说,早在清岗县的时候,你就已经觊觎姑娘我的美貌与才情,智慧和人品了,对不对?”
“美貌与才情,智慧和人品?”赵樽淡淡反问一句,好不容易才绷住差点崩溃的表情,严肃地点头,“是,一直在觊觎,从未改变过。阿七是不是觉得很骄傲?”
夏初七嘿嘿乐了,“大哥,不是骄傲,是觉得你傻。你不是自作自受吗?还有,两年时间,我两个这是浪费了多少大好的光阴?你看看你,这都要死了才追悔莫及。”
“现在你是我妻,自是不必等了。”
“那可不行。你不想等,我却想等了。”夏初七憋屈了许久,今日终是得以扬眉吐气,自然要趁着这时找回面子,“殿下,这件事,容妾身考虑考虑,不急。”
赵樽像瞅怪物一般看她,“你确定?”
“确定。”
“不怕爷反悔。”
“悔便悔呗,反正也不是……啊!”
她话未说完,腰上一紧,身子倏地腾空而起,被他抱了起来。他眸子深沉,抱起她,不再说话,任由她乱踢乱打着,大步走向那间堆满了黄金的石室。
“赵十九,你讲不讲理啊?”她问得很没底气。
“不讲。”他回答得极是干脆。
热雾还在升腾,轻薄如蒙蒙尘烟,带着“百媚生”奇妙的香气,将一切死亡的阴影通通虚化,只觉这间富丽堂皇的石室浪漫无比,沸水让空间潮润而温暖,满屋的金银光彩,比花烛更为点缀……可看着这迷幻般的一切,夏初七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冷?”他问。
她摇头,然后又低头。
“不冷,是怕。爷,可不可以不要?”
“不可以。迟了,怕也无用。”
从来都是她耍赖,终于轮到他发横。
夏初七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呆住了。
与她事先想好的主动出击完全不同,一入石室,他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按在一个纯金打造的精巧屏风上,吻来势汹汹,毫无征兆地狠狠贴上她的唇,双臂紧裹了她的腰,呼吸便如火焰一般喷在她的脖子里,如同他攻城掠地时的凶猛与强势,轻而易举就控制了她,终是把黄金铸造的花鸟屏风按倒在地,也让她身上半湿的衣裳脱离了主人。
“赵十九!”
夏初七心脏微缩,从未有过的慌乱,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可最终,也敌不过他的强势,身子慢慢软了下来,挣扎与抗拒,很快就变成了两道模糊而满足的叹息。一轻一重,仿若等待了千年的结合,总归得了圆满。
“阿七……”
“嗯。”她低低哽咽,“我终是你的人了。”
“是,永远都是,也只能是。”
“混蛋,多横啊你?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下次注意。”
“还下次?唔。”
夏初七拔高了声音骂他。
可惊叫声,慢慢变成哽咽和嘤咛。
在这日之前,她与他之间有过许多次亲密的接触,但基本都是她主动在撩他,他很少有过触及雷区的行为,在她的印象里,赵十九永远的雍容高贵,除了酒后失态那一次,从无这般粗野狂躁。
她微眯的眼,有些发热。
或许,这一刻的他,与她一样,都在计算着剩余的时间,要在这濒临死亡的绝望中,品尝这一杯最后的美酒。以爱之名,以情之心,必须用这般激烈的探索,才能在彼此身上找到活到最后一刻的理由。
“赵十九,赵十九。”
她苦着脸,喊着他的名字,痛得想要退缩。
他并不回答,呼吸愈重,控制住她的身子,若有似无地低笑一声,像安抚小狗似的安抚她,“阿七不怕。”他不给她丝毫动弹的机会,却又给她留出恰到好处的挣扎空间,由着她挥起拳头揍他。
“赵十九,我难受,难受死了。”
空有一腔理论知识,却无实践,她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地紧紧闭着眼,甚至都不知为什么要反复喊他的名字。
她想,或许是“百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