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傻子,你晓得么,你后腰上有一块儿胎记。”
这一招儿,果然有了效果。他抬起头来,红着眼睛盯着她,考虑了才讷讷道:“三婶娘说,不许告诉旁人,也不许在旁人面前脱衣服。”
难道那个胎记有什么不同的意义?
目光顿了一下,她蹙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套傻子的话。
“那三婶娘有没有告诉你,为何不许告诉旁人?”
嘴唇动了几下,傻子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不能说。”
夏实七的好奇心越发重了,“怎么了?你对我还要隐瞒啊?”
傻子偷瞄了她好几眼,一颗大脑袋垂得更低了。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咕哝着道出了真相,“三婶娘说,如果告诉了旁人,小鸡鸡就会飞掉。”
夏初七一阵错愕。
打死她也没有想到,会问出这样的结果来。
不过很显然,三婶娘是想用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堵住傻子的嘴巴,不让这件事泄漏出去。依傻子的智商,她说得再多,他也领悟不了。那么,也就是说,傻子的胎记有可能关系到他身上的什么秘密?而三婶娘恰好是一个知道秘密的人?
傻子见她不吭声,紧张兮兮的抓了一下她的手,又将她紧紧地抱住,像一个依赖娘亲的孩子,语气低低的,有些害怕,更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我睡着了,睡得沉沉的,睁开眼睛她就在了。”
他傻乎乎的样子,夏初七看得哭笑不得。
“傻不傻啊?我自然是信你的,要不然我能帮你吗?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殿下不也说了么?是那个女人不要脸跑到你屋里来的,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傻子轻轻“哦”了一声儿。
“草儿……我两个家去吧,这里不好……”
夏初七心知一个人对家的渴望,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即便家的条件不那么好,也都会是每个人都心心念念的港湾。对于她来说,以前部队是家,而在这个世道里,其实她还没有家的概念。
但她理解傻子。另外,也想问问那个三婶娘到底什么情况。
“好,就这两日,我与殿下说说,咱们回家去。”
梅子端了压惊汤进来的时候,傻子的情绪已经恢复了许多。因了夏初七答应他过两天便回鎏年村去,他明显也不像先前那样沉闷,甚至于看见还学着梅子的样子撅了撅嘴。
“你煮汤真慢。”
被傻子给批评了,梅子歪着脑袋“咦”了一声儿,放下汤来就要去揪他的耳朵,“你个傻子,我好心好意煮汤给你喝,你还学会损我了是吧?”
傻子还嘟着嘴,“是你总骗我,你是坏人。”
“我是坏人?哈,气死我了,汤不给你喝了。”
梅子说着便要端走,傻子哼了一声,也不爱搭理她,只抱住夏初七不放,一副与小朋友斗嘴输掉的小孩样子,看得夏初七心情好了起来,呵呵直笑着拍他。
“行了,你两个别斗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