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两个说什么了?啥时候好上的,当着这样多的人,还玩牵牵小手?”陈景刚才塞东西的动作很迅速,晴岚又背向着她,夏初七并没有看得太清楚。
晴岚垂着眸子,耳尖烫了烫,没有摊开掌心,直接把东西塞入了怀里,没有隐瞒夏初七,“他今日会在乾清宫当值。”
“所以呢?”
“他给我一支响箭。”
“哦,我还以为陈大哥给了你什么定情信物。”夏初七戏谑地看着她泛红的脸,突然一叹,“晴岚,不必听他,此事我自有主张。我的事情,不想连累他身家性命。”
晴岚微凝着脸,“可是七小姐……”
夏初七戏谑,“还没嫁,就要从夫了?”
“我……我哪有?”
“好了,与你玩笑。”夏初七正经着脸,见晴岚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由又翘起唇来,接了下一句,“等这里的事情了去,我若是还活着,就为你和陈大哥做媒。到时候,你再从夫。”
洪泰帝是在正殿里召见的她。
外间盛传皇帝被皇太孙请旨赐婚的事气得不轻,病得很重。可夏初七踏入正殿,看他的精气神便知,这个皇帝一时半会肯定死不了。
殿中的人,比她想象的多。
除了主位上的洪泰帝,还坐着许久未踏足此间的贡妃娘娘,除此,一干宫女嬷嬷和侍卫太监,也一个个严肃着脸,不像是要审她,到像是监斩官。而此处,就是一个行刑的法场。
轻轻笑着,她福身请安,“陛下万安,贡妃娘娘金安。”
洪泰帝脸色冷鸷,没有说话。贡妃到底比他更为沉不住气,不等夏初七身形站稳,便凉凉道,“夏氏,本宫最后再问你一次,你一定要撺掇皇太孙娶你?”
撺掇?夏初七瞄了月毓一眼,奇道:“娘娘此言,民女不太明白。我与皇太孙自幼便有婚约,如今皇太孙娶我,不过是践行当年的约定。合乎情理,何谓撺掇?”
每次看她一副理直气壮要嫁的样子,贡妃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好你个不识大体的蠢妇!本宫替你惜命,才多嘴问一句。你还要伶牙俐齿的狡辩,看来是不要命了。那么,就不要怪本宫无情。”说罢,她看皇帝一眼,吩咐月毓。
“赐酒。”
夏初七这才发现,月毓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手上端了一个紫檀木的托盘,托盘里有一壶酒,还有一个杯子。
看来月毓比她以为的更为聪明。
看来洪泰帝比她以为的更想她死。
看来他们准备省略一切程序,要直入主题,把她弄死了事。可是,这白绫,毒酒和剪刀,老三件,真是没有什么新花样。
夏初七轻笑,眸底生寒,“贡妃娘娘要赐我毒酒,可否先说个明白,我何罪之有?说清楚了,也好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贡妃似是不忍,手指头攥得生紧,“月毓,你告诉她。”
月毓应了是,凉凉的看住她,“夏七小姐,为免脏了贡妃娘娘的嘴,此事只好奴婢来代劳了。自古妇人之德,以贞节为首要。尤其是皇嗣选正妻,更须女子有清白干净之身。你早已许过他人,残花败柳,如何还敢入住东宫?如何还敢厚着脸皮要皇太孙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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