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马不安的原地踏步两下,摆了摆头,看了一眼远方,随即又将头摆回来,仍旧将全部注意力聚焦在面前青草之上,喉咙里呼噜呼噜,一丝亮晶晶的馋涎从嘴角滴滴答答。
“我看你就是不想吃!”云扬叹口气,操起一根刚才没事打发时间编成的草绳,径自将地上的一大捆青草收了起来,用草绳捆在一起,往背上一背,回头就走。
踢踏踢踏……
红马亦步亦趋的跟在某人身后,眼睛兀自渴望地盯着背上青草,焦躁地咆哮一声,随即又呼噜呼噜……
显然是想要伸嘴去吃,却又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偏偏就是不想放弃,尽是此生以来前所未有的诱惑冲动。
基于这种状况,红马就只能一步步的跟着。
云扬似乎感觉将青草背在背后有些危险的样子,直接将之抱入怀中,持续往前走,而且速度还有不小幅度的增长。
红马登时有些急了。
不敢当真下嘴吃,能闻闻也是好的啊。
你咋收到前面去了?
你这人咋这么吝啬呢?!
往前又紧追了两步,马头在云扬背上推了一下。
云扬回头看去,却见。红马却宛如受到了惊吓一般即时退后三四丈,满眼警惕地看着他。
云扬挥挥手,道:“不用送了。我这就走了,只怕是再见无期了。”
话音未落,再度掉头而走。
红马又追。
再转头。
再退。
回头走,红马又追。
如是往复,一场绝不精彩的勾心斗角大戏就此拉开帷幕!
这边大戏上演,那边,战场中间的白色马王看着自己的对手居然将自己撇在这里不理了,一门心思的跟在那个人类身后搔首弄姿的,不知道是在干啥,一时间也是迷惘了。
只感觉一阵无语。
它想干啥?
它这是在干啥?
怎么就那么奇怪?
人类或许不明白红马的举动,但是在白马看来,却是一看就明白。
那分明就是在讨好,甚至是在谄媚!
可是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和我正打着,就开始去拍别人的马屁了?
你还有没有一点点属于马王的节操?
还有没有一点属于强者的尊严和骄傲?
我竟与此马并列,真真是羞煞我也!
我他么的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呢,还疼得很呢……
战斗对手怎么就他么的没了。
去谄媚了,去献殷勤了,你他么的那么破格,你咋就不自动献身,让那人骑了你呢!
你要是让那人骑了你,老子才算真正服了你!
那你就要上天了!
心中无限腹诽的白马看着对手跟着那个奇怪的人类身后,居然已经一路出去了数百丈,忍不住仰天长嘶,发泄心中的浓浓不满!
那人手里是有点草是不假,但是……这草不是我们天天都要吃的吗?
难道那人的草就有啥特别吗?
你特么八辈子没有吃过草么?
你就那么缺草,欠草,没草不行,少草一会都顶不住吗?!
居然就这么跟着去了……
你真是为我们丢马啊!
降低我们的马格啊!
红马循声一愣,转头长嘶一声,声音中尽是不屑一顾。
你丫懂个屁!
那是一般的草么?
那能是一般的草么?!
你以为我是像你那种没见过世面的笨马么?
哥哥怎么着也是一代马王!
哥哥不是缺草,欠草,而是没有品尝过眼前这种极品草好么?!
你丫的以为极品草那么好见,好闻,好寻摸吗?
真真是太他么的想要吃到嘴里了!
云扬数次回身,数次引诱,数次逗弄,慢慢的,红马已经要按耐不住了;开始主动靠前,凑在云扬屁股后面,马嘴咬着云扬衣襟,甩着尾巴啪啪的响。
就像一个小女孩在牵着大人的衣袖走路。想要啥好东西,却又不好意思张嘴讨要,只能心急火燎的跟着,着急上火的噘着嘴,就期盼着那大人赶紧有点眼力见将好东西拱手送出。
可是眼前这人咋就这么没眼力见哪,那么一大捆草,你给我点能死啊?!
然而随着云扬屡次回身试探伸出手来**,红马已经渐渐不再拒绝,习以为常,摸就摸呗,也不会当真少块马肉。
可你碰了摸了,倒是给我草啊!
云扬从最开始的轻轻接触,微微碰触,到了现阶段的上摸下摸左摸右摸,越摸越是肆意,越摸越是满意,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这红马赫然是一头刚刚成年的马匹,充其量也就是四五岁的样子,换做人类的话,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小少年,固然是马匹一生之中最巅峰的时期,但这匹红马的素质当真到了让人瞠目结合的地步。
更有甚者,云扬有感觉到这马儿身体里面涌动着一股莫名激荡的能量,而这种能量绝不是马儿应该具备的。
云扬猜测,应该是这匹马与那边的那匹白马都是吃了某种特异的物事,令到身体发生了相当程度的变异;否则只是马儿的天赋本能,绝对不可能强悍到如斯地步!
云扬眼见筹划得偿,终于从一大捆青草中抽出来几根,施舍一般的凑到马嘴旁边。
云扬确信,在真正吃过沐浴了自己鲜血的青草,红马再也无法抗拒跟随自己的诱惑!
红马可不理会其他,见状立时眼睛一亮,一张嘴,舌头一卷,早已将眼前的那几根青草咯吱咯吱的嚼了,普一入嘴,竟是瞬时兴奋得两眼发光,一边吃,一边马眼尽是谄媚地注目云扬,嗯,是馋涎欲滴的盯着那一大捆青草……
云扬伸手扶着马背,轻轻地拍了拍,示意明显,还要继续要草,行,不过得拿你自己做交换,让老子骑,你就能得到草!
红马似乎瞬时就明白了某人的想法,顿时便是往后连退了几步,目光转为警惕地看着云扬,眼神中有不满之意。
我将你当朋友,就是想要你草,你居然想要骑我?
天底下哪有这种事!
…………
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