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太子殿下委实是够拼的,连男儿隐疾这等理由都用上了,诚意端的十足!
但他不能不这样做。
皇帝已经答应江湖争斗在东城,他却下令插了一杠子进去。虽然事实是被人栽赃,但,太子知道,自己摘不掉的。
这么多人联合,军部政方都已经联手,就算是真的是黑的,也要变成白的!
不需要什么证据,也不存在什么翻盘了。
太子脸上全是木然:“只求云公子能够保孤性命,其余一切尽属末节。”
云扬淡淡道:“太子殿下的诚意我已见到,但还有一桩罪名,你没有说,仅此一项,便是诚意有欠。”
太子殿下霍然抬头:“什么罪名?什么罪名,你说了照认就是!”
“谋害九尊之事,你怎么一句没提?纵然道尽千般罪状,不言此项,谈何诚意?!”云扬目如电闪,言词如剑。
太子殿下闻言登时如同被惊雷猛然轰击头顶一般,即时头晕目眩,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满眼尽是惊骇地看着云扬,脸上一片煞白。
云扬两眼冷厉的看进太子眼中,道:“千万别误会我是在诈你不备,九尊被谋害之事,经过多方调查结果,已有定论,然而任何一方,都与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你在这过程中自始至终都只是在被各方势力利用,最终汇合成一个被四季楼蒙蔽、自我感觉良好,自以为老谋深算掌控全局的被动傀儡……你自以为天玄山一役乃是你之主导,实则你的每一步计划,骨子里都是有其他人有意无意地推着你在进行……然而,你始终是做了这件事,你针对九尊的恶意,真实不虚,全然不假。”
“我……”太子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更形慌乱。
“我只问你一句,你,为何要谋算九尊?理由是什么?!”云扬沉声喝问道。
“你身为储君,九尊再如何的厉害,名声再如何的响亮,打下的江山,最终也只会是你的,可以说,他们就是在为你打江山。”云扬不解的道:“你为何要自毁长城?给我一个理由!”
这是云扬最为不解的地方。
四季楼谋害九尊,目的可谓显而易见,立场殊异,无由分说。
可太子谋害九尊,后果几乎就是将自己的国家拖入泥沼,险险亡国,这实在是说不通,辨不明,令人费解!
太子低垂着头,良久良久之后,才涩声道:“我……那一年过年,见到了大哥一面……我……”
云扬皱起眉头。
太子将自己的脸整个捂住了。
“当时,父皇早在数年前就传出消息,大哥暴病身亡……但我却见到了活生生的大哥,在父皇的御书房外……”
“当时我一下子愣住了,愣了好久……”
“那天晚上,父皇喝得酩酊大醉,他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心不情愿……就只说了一句话,就彻底醉倒人事不知了。”
云扬深吸一口气:“陛下说了什么?”
“父皇当时含含糊糊的说……等九尊荡平天下,你可愿意将这皇位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