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来我往,边打边退。
眼看,那群兀良汗士兵离得越来越远。
“你是谁?”
时雍看着他狰狞的面孔。
是半张陌生的脸,可是为何他的眼睛,有这般熟悉感?
伤疤男一言不发,招式更为凌厉。
时雍举刀格挡,又问:“我是不是见过你?”
伤疤男突然一刀恶狠狠地朝她劈下来,时雍用力架住他,二人短兵相接,刀身发出铮铮的鸣叫,火花四溅。
时雍提一口气,往后掠开数步。
伤痕男一脸厉色地追上来,直接将时雍推到了有恭桶的那个山坡边。
时雍回头看一眼,两眼放光,紧紧逼视着他。
“你想放我走?”
“去死吧!”伤疤男大喝一声,咬牙切齿,用低哑的嗓音怒骂着,紧紧逼视着时雍,刀刀不留情面,狰狞的脸上更是杀气一片。
时雍疑惑地看着她,突然挥拳捣向他的脐下。
那人闪身避开,双臂往前,似乎要时雍从这里推下去。
时雍从这里爬起来,当然知晓这里的高度。
“再会!”
话落,她不待那人开口,突然一把拽住对方的胳膊,一刀掠过去,将他的胳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
鲜血溢出。
在男子的痛呼声里,时雍纵身跃下。
“无为先生!”
霍西顿带着两个守卫冲了上来。
“无为先生,你怎么样?”
伤疤男捂住受伤的胳膊,蹙紧眉头道:“被砍了一刀。”
霍西顿大惊:“她人呢?”
“吃了我一刀,跳下去了。”
霍西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山崖,“这里摔不死人吧?无为先生,不能让这个人跑了——”
一柄马刀从他的胸口灌穿,让他没有说完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霍西顿低头看着身前带血的刀尖,吃痛地转头看着伤痕男:
“你,你是……”
旁边两个守卫看着伤疤男杀人,一脸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伤痕男推开霍西顿,身姿乍然跃起,马刀一扫而过,两个人的脖子上一前一后飞出一抹腥浓的血线。
噗——
倒在地上的霍西顿,瞪大双眼看着伤痕男用刀抹人脖子的手法,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拼着力气说出三个字。
“锦、衣、卫……”
————
“呜——”
“呜——”
冲锋号从远处传入耳朵。
时雍爬起来,摸了摸微微疼痛的臀,皱眉。
号声是从青山口方向传来的,会是赵胤来了吗?
时雍顺着山坡滑下去,找到她拴在小道边树上的马儿,翻身上去。
“驾。”
马儿冲出树林,时雍吹了声唿哨。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大黑没有出现。
“大黑?”
……
暗夜的掩护下,一队晏军从青山口战场上突围出来,直奔兀良汗后方的军械库和粮草库。
吼声、杀声、嘶叫声里,旌旗飘飘,战鼓阵阵,可只是气势足而已,来的人数并不多,突击主力都留在青山口,魏骁龙正带着人与戈顿厮杀。
他们是来救人的。
赵胤骑着乌骓马冲在最前面,紧随他身侧的是朱九。
“爷,鸣镝就在这个位置,阿拾应当在营里。”
朱九看着赵胤没有表情的脸,暗自懊丧。
阿拾发出鸣镝,必然是遇险。
落入来桑的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猎猎的冷风将赵胤身上氅子吹得高高扬起,他双眼冰冷,没有回答朱九,而是看着远处的火光。
“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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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