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吻,她感觉这个男人是要吃了她,那澎湃的情绪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在彼此唇间辗转,几乎夺去了她的神智……
她快要窒息了!
“嘶!”火辣辣的刺痛传来,赵胤猝不及防,双手一松,黑眸深深地注视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女子。
“明光郡主,你在谋杀亲夫?”
时雍一口气差点没能喘过来,闻言黑眼珠子一横,睨视着他,重重呼吸一下,“郡马,你是要霸王硬上弓?”
“……”
郡马?
赵胤大抵从未想过自己有这一层身份,喉结微微一动,抿了抿唇,指尖便捏住了时雍的小脸,动作宠溺温柔,语气却有几分凉意,一副恣意的姿态。
“小妇人,你以为做了郡主,爷便制不住你了,嗯?”
时雍狐疑地看着他,打量片刻,眉头蹙了起来,“大人,原来你是骗我的?”
赵胤沉吟一下,便见时雍撑住他的肩膀直起身来,然后在他的腰上狠狠一锤。
“腰不痛了?腿也不痛了?哪儿哪儿都好了?赶紧我就是大人的灵丹妙药呀?”
赵胤勾唇,看着她怒气冲冲的小模样儿,淡淡道:“冬葵青黛相思子,秋石紫苏七里香。六月雪、秋桑叶,金盏银盘夜明砂。金丹妙药皆无用,唯有阿拾,一剂当归救韶华。”
好一张哄人的嘴!
将中药名凑到一起,又说了他的相思,又说了他的委屈,又赞了时雍医术,又瞒天过海地想将他的欺骗蒙混过去,还“一剂当归救韶华”,时雍听了,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
“我若不归,大人岂不是要痛到地老天荒?”
赵胤皱眉沉思,“倒也不会。”
哼!时雍斜他一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就知道你是哄人的……”
赵胤接着道:“不用等到地老天荒,爷便绑了你来。”
时雍忍俊不禁:“绑来干什么?”
赵胤道:“给我针灸。”
时雍无语至极。
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她就只有针灸这么一点作用了么?那他方才搂着她又亲又吻,又“相思子”,又“六月雪”的是为了哪般?
时雍不悦地哼声,将腕上银针慢慢启出,轻声慢语道:“我瞧着大人似是病得不轻,当归是治不了的,还得扎针才行。俗语有云,痛则不通,通则不痛,今儿我就帮大人通一通瘀堵,散一散郁气,将大人痛上一痛,保管针到病除……”
银针寒光闪闪,女子眼里狼气森森,赵胤抿唇看她片刻,默默将一只腿伸了出来。
“扎吧。”
时雍一怔。
这乖顺的模样好像大黑犯了错的时候,将狗蹄子伸给她,让她打的时候呀。
她哼笑,俯下身将他的腿往上一抬,正要伸手去摁,眼前突然一个黑影闪过,呜的一声暴喝,拖住了赵胤的裤腿——
时雍:……
大黑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是为她抱不平了么?
赵胤哭笑不得,“你是哪家恶犬,再不松嘴,一会便叫灶上大锅炖狗肉。”
大黑仍然叼住赵胤的裤腿不放,不过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却十分精灵的转过去看时雍的脸色。
狗仗人势的东西。
时雍上前拍拍大黑的嘴筒。
“松!”
大黑低低呜了两声,摇了摇尾巴,不服地看着她,好像在说,他欺负你,你就会欺负我。
这狗子有时候是很任性的,认准了的事情,不像人一样能讲道理。
时雍看它快把赵胤的裤腿撕碎了,不得不沉下脸来教训。
“大黑,不准咬裤腿,松开!”
大黑听懂了,眼珠再斜她一眼,松开了嘴巴。时雍刚松一口气,抬手想要去摸它的头表扬它做得对,大黑已经迅速地低头,叼起一只赵胤的靴子,飞快地跑了。
“……”
这狗子的报复心!
赵胤无奈地一叹,“本座竟被狗欺了!”
时雍噗地一声,失笑地安抚他。
“没事,大人习惯就好。”
时雍花了半个时辰为赵胤针灸,这男人极是傲娇,宁愿用中药味来代表心情,也是绝对不会肉麻地说出想念的,因此,他的腿疾不是作假,腰有没有扭伤时雍不知道,反正去拨弄他,他就哼唧两声,很是配合,做出了病人的样子来,打死也不肯承认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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