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莫慌,小僧助你镇魔!”
周逸不假思索,跏趺而坐,口喧无名佛经,镇压向地底深处徐公身上的魔性。
很显然,徐公是受到已经彻底暴露魔性的天一魔君等人影响,方才激发了京城魔祖留在他体内的那一丝魔性。
可他毕竟是徐文台,纵然下野,紫微之气涣散,那也是得天下文运加身,一代中土文宗。
那一丝魔性,并未立即侵蚀他的意志。
然而魔性的溢出,却让他怀中的《平南令》发生异变。
纸上的文字浮现而出,不断颤抖,仿佛要挣脱纸面的束缚,飞离远去。
连带着上空的那团功德气运,也随着徐公体内潜藏魔性的觉醒,而摇摇欲坠,灵光变得暗淡。
此时周逸也已经明白过来,原来一年前,徐公辞官,从长安城返回文和县老家的途中,所患上的大瘤,正是魔性的入侵。
换成辞官之前,纵然没有紫微之气护体,魔性也接近不了徐公。
却因为辞官时,徐公终于察觉到了后宫“妖魔”的存在,反而激发起了他不甘就此认输的雄心,又偶遇同样穷途末路的平江君,一拍即合,共谋功德气运。
从那时起,徐公便生出了一股痴心执念,却也让那魔祖,找到了可趁之机。
然而那魔祖也知道,身为天下文宗的徐公不是那容易入魔的,强行引徐公入魔,只会打草惊蛇。
于是乎,那一丝魔性,便一直被隐于徐公体内,哪怕平江君也未能察觉。
毕竟这位岭南妖君,他的修为道行略逊于京城魔祖。
南江彼岸,周逸喧念无名佛经。
佛门金光宛如泉涌,渗透进地底深处,相助徐公的浩然正气,共同压制向那丝魔性。
魔性感应到另一股法义的加入,并且还是它最为厌恶、隐隐相克的佛门法义,顿时狂性大发,分化出千万天魔幻象,向上奔腾,冲出地面笼罩向周逸。
周逸身体一震,只觉自己的感观意识迅速下沉,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魔道幻境。
无数的杂念翻腾而起,每一念皆衍变成一世劫难,或让他变成穷困书生,或是成为凶恶土匪,又或是那天牢死囚。
每一场劫难,都身临其境,使他不断的沉沦,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周逸以心念为剑,一剑剑劈出,劈碎一重重魔界,却始终无法抵达彼岸。
魔祖幻境,千变万化,纵然是他也只能随波逐流。
他心知,自己是在替徐公承受这一场浩劫。
只要自己渡过这些心魔之劫,便能破解绝天魔祖施于徐公身上的魔咒。
而想要渡过魔劫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以身历劫,度灭每一界中的魔,直到打穿这永无止境的魔境。
这是个蠢办法,可也是唯一的破局之法。
周逸身后的龙女神情凝重。
“和尚……你没事吧?”
僧人跏趺而坐,纹丝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
在僧人身下,却似有一方深渊,无尽魔气化作一只只黑色的手爪,像是要将僧人拖入深渊之中。
玄而又玄的诵经声从僧人口中响起,又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释放出一股精纯的佛门法义,抵抗着来自深渊的魔爪。
李九娘握紧拳头。
她也不知此时此刻,自己该做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从她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交战声。
岭南江畔山河初定,千万良田方成,转眼却变成了厮杀惨烈的战场。
中土的术道高人、山河神祗们,与已经魔化了的长生异人们激战在一起。
这些长生异人的修为本就略高于真人境,在被天一魔君引诱魔化之后,神通大进,不少异人的实力都堪比神游人仙,甫一交手,便稳稳压制住了中土一方。
好在关键时候,龙宫的几名龙君也率水族部众加入了战局,又有南江龙祖、敖逆天和平江君压阵,战局再生变化,魔化的海外众异人的优势逐渐被蚕食,双方斗成了平手。
至于平江君三人,他们并没有加入战斗,而是各施术法,守护着岭南之地刚刚形成的千万亩良田。
也算是在间接保护上方那团摇摇欲坠的气运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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