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最多只是隐瞒了出身……我真不是害人的妖怪啊！”</p>
冷由虚冷喝一声：“闭嘴！妖孽！休得狡辩！那天晚上你不是还想回头，吃掉那几个违背宵禁的庶民？”</p>
卫小肠苦涩道：“我……我只是想回头救他们，吸走寒气……”</p>
见到不良人们要么冷笑，要么面露憎恶，准备着下一轮攻势，丝毫不为自己的话所动，卫小肠的心终于沉入谷底。</p>
他深吸口气，颤抖着手，摸出那片稍大的叶符。</p>
他现在已经相信，这符，真的能够诛杀一切妖怪。</p>
包括这头蛤蟆妖怪。</p>
如果，自己真的是妖怪的话，那也会一起被杀死吧。</p>
呵呵，死了也好，一了百了。</p>
总好过一直这么丑陋的活着，被人憎恶厌弃，连个奴仆都不如。</p>
只是可惜，再也无法报答逸尘师父的救命传道之恩了。</p>
若有来世，我不想再当一个家生子……</p>
卫小肠深吸口气，闭上怪眼。</p>
两行浑浊血泪顺着疙瘩脸皮流淌下来。</p>
“妖孽！受死吧！”</p>
啪！</p>
他反手重重一掌，将叶符拍在额头，死死摁住，输入真气。</p>
嗡！</p>
梵音阵阵，犹如天女所奏。</p>
叶符中隐刻的那个“度”字，化作金色的滔天火光。</p>
将卫小肠淹没，焚烧，融化。</p>
灰飞烟灭。</p>
……</p>
结界外，不良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p>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那妖怪……自己杀了自己？”</p>
“好强的诛妖法符？它一个妖怪，怎么会有这种符？”</p>
冷由虚面色冷沉，眸里闪动着躁怒之色，半晌呼出口浊气：“这妖怪，简直愚蠢至极，不可救药！”</p>
“他刚才所说的或许是真的。”</p>
却是韦幼娘突然开口：“还记得我们才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吗？现在想来，应当是他感应到自己今晚会妖化，于是提前将自己困住。”</p>
闻言，众不良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p>
冷由虚眼中浮起不悦，重重哼了一声：“这怎么可能。他若真是清白，为何之前出城捕杀大盗……也就是那群隐门余孽时，每战必戴面具。分明就是心中有鬼。”</p>
没等韦幼娘说什么，一阵清郎的笑声从旁边响起。</p>
“隐门向来都是你们不良人的死对头。</p>
你明知隐门生变，覆灭在即，却不曾率队捕杀。</p>
而是将此事告知府军，让他们以捕盗之名追杀。</p>
这位不良帅，你心中，又藏着什么鬼？”</p>
冷由虚脸色微变。</p>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不远处那名怀抱母鸡，腰挂大葫芦，不知何时出现的青袍男子，眸中杀机隐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