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商余的小心思。商余觉得她妈这么热情，竺杨是非他莫属了，于是自信心又爆了一些，转头搂着别人唱歌去了。
老师那的压力来自于作业。老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十分耿直。他一直说竺杨的构图不行，重新构。这个作业是画建筑，对构图要求很高。竺杨窝在公寓里画图。画累了休息，想发个朋友圈抱怨一下。但觉得负能量不好，又放下了。她打开邮件，有人找她。
竺杨你好，你发我的第三张图打不开，能不能直接用□□发。
竺杨兼职画插画，本科时给杂志画图，画得很好，编辑请她给小说画图。画出了名堂。她的插画很受读者欢迎。她专门在某论坛上注册了账号，时不时分享没有系列的散画，粉丝很多。
她的工作邮箱就是□□邮箱。
她登上□□，美工编辑在线上。她把图发给她。
编辑：谢谢小竹子～
她正要下线，不经意间看到编辑的签名：工作！工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看向自己的，囧了一下。她的签名还停留在非主流年代，明媚而忧伤，非常辣眼睛。她删掉，想了想，打上一条：生活真他妈太难了。
她写完上了个厕所。上厕所时觉得不对，她□□上有工作合作的人，会不会觉得她太负能量？
她赶紧换了一个：生活有点难。
她画了会画，又想，谁的生活不难，有点难就往上挂，会不会让人觉得很矫情？
她又换了个：难。
这样就好了，有种生活很难但是我很隐忍的感觉。
她把电脑放到一边，开始画图。一画画到了深夜。小兔经常跟她提科学生活的理论，比如番茄钟。她说：“工作45分钟休息10分钟最好了，注意力最集中，你也试试。”
竺杨说：“这是专为你这种连45分钟都集中不了的人准备的。”
小兔：“……”
竺杨一画起来就是七八个钟。她忍受不了画一半断在那。
敲门声打断她，琼琼说：“杨杨，开门啦。”
琼琼在地上一躺：“啊唷，累死了，好不容易有个周末，我室友叫了好多人来，音乐声超大的。你就好了，不用跟人合租。”
“那你住我这嘛。”
“你这离我上班的地方好远。”
琼琼凑过来看她的画，一脸艳羡：“卧槽，牛皮啊，大画家。”
“自己玩去，我把这边画完。”
“那我玩你电脑了啊？”
竺杨继续勾线：“去吧。”
琼琼问：“你吃饭了没？要不要吃夜宵。”
竺杨说：“厨房里有泡面。”
琼琼找泡面去了。竺杨住的单身公寓，面积挺小，小复式。做了开放式厨房，和客厅并在一起。冰箱挺大的。琼琼打开冰箱，上层空的，下层放了冰激淋和速冻水饺。
她啧啧啧：“暴殄天物啊，干吗买这么大的冰箱。”
竺杨说：“随便买的。”
琼琼在厨房泡面，转头看竺杨。之前竺杨来公司找她，被几个单身的男同事看到了。那几个男同事眼睛都直了，疯狂向她打听竺杨。琼琼说竺杨有男朋友了，他们才落寞地走了。她看着竺杨，觉得自家宝宝确实有勾人的资本。竺杨长得清纯幼齿，穿衣却很大胆。
她现在坐那画画，穿着系脖牛仔短上衣和热裤，背后的绑带轻轻一松就能开。头发披散下来，她往耳朵后一别，继续画画。